派羅先一步提醒酷拉皮卡:“酷拉皮卡,在回去之前要冷靜下來哦。我們已經把東西采買好了,肯定能及時趕回去的。”
“派羅提前換了藥水。”朝露拉起酷拉皮卡的手,“所以火紅眼會消下去的,你還能出去旅行。”
酷拉皮卡反而搖搖頭,賭氣似的:“如果能一直在一起,不旅行也沒關係。”
不想旅行的酷拉皮卡還是酷拉皮卡嗎!朝露歎了口氣,但望著小小酷稚嫩而悲傷的臉,又覺得這些並不重要。不是那個人也沒關係,隻要酷拉皮卡平安長大,就勝過一切卑劣的私心。
可眼下一直由著小小酷哭也不是辦法,朝露說:“酷拉皮卡還想旅行對吧?旅行並不意味著一定要分開,等派羅也拿到許可,我們就能一起走了。”
“那當然想了!”酷拉皮卡用手背擦擦眼淚,“我還有好多好多事想做——”
“我們都會陪你的。”
打開話匣子的小狗就好哄了。酷拉皮卡列出長串的願望清單,朝露和派羅一一應和,終於哄得酷拉皮卡乖乖躺在睡袋裡睡覺,隻露出小狗腦袋透氣。
每個人睡覺時,其他人都保持安靜。派羅給鴕鳥梳毛喂食物,動作儘量小聲,朝露卻忍不住挼小狗腦袋。平心而論,可愛的小小酷腦袋擺在麵前,誰能不挼?
挼夠了,朝露才心滿意足地靠到小小酷旁邊的樹上。等朝露把酷拉皮卡叫醒,卻不料被有起床氣的酷拉皮卡一口咬住。
“酷拉皮卡,你咬我乾什麼?”
“那你在我睡覺的時候摸我腦袋乾什麼?”
“你都知道了還裝睡?”
“我怎麼裝睡了?我就是想睡覺啊!”
派羅本來是想勸和的,但一天的忍耐終於碰到了宣泄口。他肆無忌憚地笑了出來,好像煩惱和壓抑能隨著笑聲全都忘掉。
朝露一手按著酷拉皮卡的腦袋,另一手往外拽:“派羅你笑什麼啊?快來幫我把酷拉皮卡拉開。酷拉皮卡你鬆口,叫你鬆口不是讓你上手的!”
酷拉皮卡耍完一時脾氣,才想起來自己眼睛紅過,也被朝露看到了。鑒於朝露之前也告過密,酷拉皮卡緊張兮兮,非要她對天發誓不向族長說。
朝露白了小小酷一眼,任酷拉皮卡鬨騰,獨自巍然不動。還是派羅提醒酷拉皮卡冷靜一點,酷拉皮卡才偃旗息鼓,兩腿一瞪,加速了鴕鳥的步伐。
族長檢查完清單物品,走到三人麵前:“我需要向你們確認。朝露和派羅,酷拉皮卡有沒有紅眼?”
派羅搖搖頭,酷拉皮卡眼巴巴望著朝露。
朝露在族長的威壓下沉著回答:“雖然我想撒謊,但我不願意破壞酷拉皮卡的夢想。”
在族長看來,朝露和他一樣,是希望酷拉皮卡留下的,回答自然是放棄了“想破壞酷拉皮卡夢想”的企圖,即“不想撒謊”。如果撒謊才能破壞酷拉皮卡出去旅行的夢想,那麼酷拉皮卡沒有紅眼。
“酷拉皮卡,我現在授予你無限期的外出許可。”
酷拉皮卡和朝露的友誼重新彌合。不需要確鑿的語句,隻用二人默契地掠過一眼。
告密使人變成叛徒,共犯卻將人織成同謀。
族長吹響小號角,通知所有窟盧塔族人:“好了,小孩們回來了,我們準備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