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沒有繼續解釋,時間緊迫,她得先找到西索,在命運的齒輪轉動前爭取到他。
朝露依舊行跡匆匆。她要是慢一點,或許就能發現,自己最開始想要見到的,向亞路嘉許願時所想的人,已經來到她的麵前。
酷拉皮卡被召喚到另一個世界,在他心願已了,坦然擁抱死亡的前一秒。
在他眼前的朝露,與無數次將他從噩夢中喚醒的身影重疊。酷拉皮卡下意識走近朝露,差點失禮地觸摸到她的臉。僅僅是望著,彆無所求。酷拉皮卡自永恒的黑夜開始以來,頭一次覺得圓滿。
死亡對他而言是種解脫。雖然他不會自己尋死,但為複仇獻祭生命是另一回事。
幸運也不幸,由於某種他不知道的力量,酷拉皮卡沒能死成。他看著熟悉的世界,見到友克鑫拍賣會的傳單,差點以為自己的努力功虧一簣。
殺死仇人的日期他永不可能忘,努力被抹消多少次,他就重來多少次。在舊世界與新世界,唯一不變的是複仇的信念。
酷拉皮卡剛想追上去,就發現另一個自己,像小狗撲食一樣抱住朝露。酷拉皮卡暫時是汗顏,他已經忘了如何示弱;往後就是嫉妒,小狗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
朝露摸著小狗的腦袋:“酷拉皮卡,你怎麼找過來的?”
小狗絕口不談追魂鏈的功勞:“因為我想見到你,所以就找到了!”
雖然唯心主義要不得,但是朝露很吃這套。
小狗仍然喋喋不休:“你沒事吧?那個家夥有沒有傷害你?”
比起小狗的問題,朝露更在意另一件事:“如果我殺了人,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為什麼啊!”朝露以為酷拉皮卡肯定會否定,結果他的重點在另一個,“我們不是已經交往了嗎?怎麼又成朋友了!”
“我……”
小狗緊緊抓住朝露∶“如果是你覺得必須要殺掉的人,那就沒關係。世界上有流竄作案的小流氓,也會有該下地獄的家夥……我們已經認識十七年,我最了解你了!要解決幻影旅團對吧?”
朝露點頭,小狗仰起腦袋∶“我一猜就準。那種家夥還沒死掉才奇怪,朝露有什麼好糾結的?需要我幫忙嗎?我也完成了修煉,已經很強了哦。我們這就叫逞強除惡!”
見朝露笑起來,酷拉皮卡得寸進尺地把腦袋搭到朝露肩膀上∶“其實抓到監獄裡也可以吧?然後等法官審判處刑——”
朝露把小狗的手拽到派羅那邊∶“派羅,天真的小狗,不是,酷拉皮卡就交給你了。”
派羅笑著接過:“交給我吧。”
“我還有事要拜托酷拉皮卡,除了你和派羅沒有人能做到。”朝露不願意放過任何改變命運的機會,既然事實證明命運能夠改變,“找到妮翁,彆讓她和其他人接觸。”
小狗信心滿滿地說:“交給我和派羅吧!”
接下了任務,小狗卻賴著不肯走。派羅三言兩語就哄得小狗去買花送給久違的戀人,創造機會和朝露單獨說話。小狗一步三回頭,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生離死彆。
“我可以幫你哄酷拉皮卡,但我想要知道你真正的計劃。”派羅坦然拿小狗提出利益交換,朝露都吃了一驚,“雖然你說自己不是窟盧塔族,但是我們的羈絆絕不是姓氏圈出來的那一點。”
也許可以稍微依賴一點派羅。沒有說派羅比小狗聰明的意思,而是說……好吧,目前小狗就是更莽撞,酷拉皮卡就是更莽撞。
朝露望著小狗活潑的背影,忽然想到:這個故事,走不出來的是我。
朝露抱著沾著水珠的玫瑰,朝小狗指示的西索方位走。其他三人尚未來到友克鑫,她隻能冒險,賭西索正單獨行動。
而朝露的計劃,是利用西索想要和團長單獨決戰這一點,和他合作先殺掉其他團員,最後殺死庫洛洛。暴露是遲早的事,但也是在沒有原作酷拉皮卡的能力下,以最少人數削弱旅團實力的最優解。
西索覺得庫洛洛會和他公平決鬥,沒有一口答應,可無法控製興奮的表情。這也是另一條挑戰強者的路,雖然其他幾位排在他的名單下麵。
朝露趁熱打鐵:“你要賭庫洛洛的人性?你肯定遠比我了解他,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要是輸了,還能當團長嗎?既然要贏,他會采取任何手段。”
西索不置可否:“其實我殺死你也未嘗不可,聽伊爾迷說,你修煉了新的念能力,他都感覺很棘手。”
“首先,我的念能力不是戰鬥型。其次,殺死旅團,或者殺死我……從哪個選擇中你得到的樂趣更多?”
“你不會掙紮嗎?”
“我會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