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淡淡的笑了,這是什麼奇葩想法?可是再一想,他的笑容就漸漸消失了,這可不就是獨守空房嗎?可不就是在等自己的愛人早點回家嗎?
林澈下巴墊在靠枕上,半垂眉眼盯著地板不說話也不動彈,就這麼坐著,等待著那個熟悉的身影能夠穿過層層阻礙平安來到他的麵前。
“好奇怪啊,以前沒有人陪著的時候不覺得怎麼樣,現在突然一個人獨處,怎麼會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林澈腹誹道,“真是被寵壞了。”
想著想著,林澈還是忍不住翹了翹嘴角,被寵著的感覺還不錯嘛。
另一邊的蕭念開著隱身異能,還用法術屏蔽了自身氣息迷惑喪失鳥,外麵氣溫太低,有了上次回家差點冰著林澈的前車之鑒他又用了個保暖的法術,然後根據腦海裡的地圖在京城瞬移。
由於樂器不能吃也不是什麼可以拿來應急的東西,而且因為樂器比較貴重所以門和窗的防盜級彆都不低,一般人難以破開,所以大部分樂器店都完好無損,被破壞的那些要麼是當時有人在裡麵喪屍或是喪屍鳥收到了氣息的刺激強行破開的,要麼就是當時在裡麵的人變成了喪屍破開門窗出來了。加上所有普通人從昏迷中醒來肯定第一時間就是關店回家,所以開著門受到破壞的樂器店少之又少。
於是在蕭念找了整個京城的樂器店之後,找到了完好的好幾架鋼琴和配套的琴凳,足夠林澈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樣的換,幾種是比較常見的顏色黑色,白色,亞光色,酒紅色都有,數量還都不少,還有兩架顏色比較特殊,是藍色和金色的。
鋼琴上的介紹寫了,這兩架顏色特殊的鋼琴是定製的,蕭念草草看了兩眼,也沒客氣,直接收入囊中。
然後,他就往家趕,一點時間都沒敢耽擱,就他那瞬移神速,還是在九點到的家。
自己一個人在家的林澈已經無聊到困倦了,他的頭一點一點的,猶如小雞啄米,眼睛透著迷茫和昏沉,幾乎是用毅力強撐著不讓自己睡去。
蕭念看到這一幕嚇了一跳,到舌尖的話硬是讓他嚼碎咽下去了。
他小心翼翼的脫下外衣,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哈了兩口氣暖了暖手,這才敢走過去,想要輕輕地把林澈抱起來。
可是林澈一個人的時候睡眠淺,哪怕蕭念的動作很輕很輕,林澈的睡意還是不可避免的消散了。
“唔,蕭郎你回來了。”林澈睡眼惺忪,任由蕭念抱著他上樓,還是沒有什麼精神的樣子。
蕭念微笑著說:“阿澈醒啦,那就來看看我給你準備的驚喜吧。”
“嗯?什麼驚喜值得你這麼晚外出?累不累?”林澈的眼神終於清明了幾分,臉上有了清淺的笑意,滿滿的期待也有幾分關心的意味。
蕭念好像忽然懂了,為什麼家裡有所愛的人不怎麼願意晚回家,當然是盼著早點見到他的愛人呀。家裡有人強忍著困意點著燈等著他回家的感覺,真的挺好的,就是心疼,心疼他愛的人在為了他用毅力堅持著與睡意苦戰。
蕭念也想讓林澈安穩的睡覺,但是他相信這個驚喜會讓林澈高興起來。
他抱著林澈走到了天台,此刻外麵飄雪,天台上鋪著毛茸茸的白色地毯,隻有一個米白色的沙發,一個棕色的編織工藝小桌,和橘黃色的落地燈,雖然東西很少但是布置得一看就很溫馨。
蕭念先把林澈放在沙發上,一揮手,一架藍色的鋼琴憑空出現在天台上,放置的位置極佳,靠著落地燈,還能看到外麵的景色,雖然現在沒有美景可言。
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在那個位置林澈都可以以雪景為襯托,在橘黃色的落地燈的照射下營造一個美好的氛圍感。
鋼琴上有一隻玻璃花瓶,裡麵插著一支紅玫瑰,嬌豔欲滴。
這是蕭念廢了好大力氣才找來的新鮮花朵,還用發力維持著它的生命,讓它能永不凋零。
林澈猛地站起來,險些站立不穩。
他快步走到蕭念身邊,抱住蕭念,眼中閃爍著淚花:“蕭郎,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麵多危險?你不用為了我去乾這樣危險的事情,我自己都不在乎了。鋼琴在末世什麼用都沒有,你卻還……”
蕭念笑著抱著林澈說:“阿澈,我知道的,你沒有不在乎,現在你不用放棄你所熱愛的,有我會永遠陪著你。讓你幸福,是我身為你的伴侶的職責。鋼琴能讓你快樂,它就是有用的。”
“阿澈,我不懂鋼琴,所以我也不知道哪種好,就把完好的鋼琴都收集來了。”蕭念擦掉林澈眼角的淚珠,“所以,你要不要看看,不好的鋼琴我就劈了當柴火。”
林澈淺笑:“無所謂,隻要是你找來的,都是好鋼琴。”
“那,阿澈你要不要試試這架鋼琴?”蕭念興奮的說道。
“好。”林澈還在笑,他的笑容是蕭念在那些照片之外從未見過的燦爛和明媚,“謝謝你,蕭郎。”
林澈坐在琴凳上,十指在黑白琴鍵上靈活的起舞,優美的旋律在空中飄蕩。
林澈的穿著很隨意,沒有穿西服,隻是簡單的白色毛衣和灰色運動褲,可是林澈彈奏鋼琴時優雅的氣質卻沒有減少分毫。
蕭念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看著沉醉在音樂裡眉眼含笑的林澈,不自覺的就跟著笑了。
一曲畢,林澈的眼睛裡閃爍著星辰,他的笑容與那些照片上的笑容一樣陽光,皎潔的月帶上了原本屬於他的溫度,是那樣的活力四射。
這一刻的林澈融化了寒冰,溫柔如水。
蕭念看呆了,此刻他的眼裡,隻有林澈微笑著坐在鋼琴前的身影,他的心砰砰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