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還沒有開始,莫教授是踩點進入的會議室,險些與守在會議室門口的唐將軍撞個滿懷。
唐將軍接過莫教授遞過來的資料時,與莫教授匆匆對視一眼,兩人便默契的移開了目光。
會議開始。
唐將軍站在台上,身後的大屏幕被兩張尺寸相當的巨型地圖所代替,有中國地圖,也有京城地圖。
京城地圖上赫然被紅筆圈出了一個地方。
“大家可以看到,這處被紅筆圈出來的地方,是我們此次談判的任務目標。相信大家知道這個地方的地理位置多麼優異,據我們的觀察,該地區最中心的位置,也就是中心這棟樓,這棟樓的的二十八到三十層,是林澈的談判條件,這裡的防禦措施被該土地的所有人建設的更加完善,可攻可守。而且通過初步調查可知,林澈在末世前五個月低調的購買了大批物資,並將除此處之外的房產全部變賣,還有一個IP地址與此地區完全一致的圍脖賬號在末世前提醒了大眾,在末世前六天,林澈把賬戶裡的錢全部換成了金子。這就是蹊蹺所在,一個普通人,是怎麼能在末世之前,就知道末世會到來,並對末世的到來做好一切準備。”唐將軍談吐間,帶著不容任何人質疑的堅決,與條理清晰的講解。
那些領導高層頓時緊皺眉頭,三三兩兩的討論起來。
莫教授認真的記錄著,頭也不抬,也不同任何人交流,孤獨的坐在角落。
唐將軍等到會議室重新肅靜,才翻看著林澈的資料挑揀重要信息繼續說道:“目前看來,林澈的資料並無異常,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全方麵天才,林氏和傅氏的繼承人,父母雙亡,死於末世五個月之前的一場空難中。他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趙無憂,這個人高度疑似被韓城扔出基地的那個女人。據林澈個人交代,他有愛人,名為‘xiāo niàn’,同為男性,兩人目前同居,皆幸存。”
全場嘩然,有人鄙夷,有人蹙眉,有人怒斥,有人惡心,有人難以置信,但也有人為他們說話。
“真是不知廉恥!這種人,真是,真是……太不要臉了!”
“這還怎麼交涉?多好的小夥子,怎麼是這樣的人?”
“唉,誰說不是呢?”
“這沒什麼,不就是談個戀愛嗎?戀愛自由不是嗎?人家喜歡誰是人家自己的事,關咱們一幫老頭子老婆子什麼事。”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教授訓斥道,“咱們是要為國效力的,不是去批判彆人感情的。我一個七老八十半身入土的人都沒那麼封建的思想,你們一個個都撲那世俗觀念走不出來了!”
……
看著台下人各種各樣的神態神情,唐將軍的心臟刺痛一下,莫教授也是。
這一幕仿佛和曾經的畫麵融合,在兩人的眼前交織。
唐將軍很快恢複正常,神態自若,好像在專心翻看手中的資料,但是莫教授一眼就看出,他心不在焉。
莫教授苦笑著坐在不堪入耳的言論中,好像身陷黑暗的泥潭之中,明明一身白大褂,卻在陰影裡。
唐將軍默默的站在清淨明朗的講台上,好像站在光明的雲朵之中,明明一身黑西裝,卻在光芒裡。
唐將軍翻看資料的手一頓,看向莫教授。
多年的默契讓莫教授讀懂了唐將軍的意思,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
唐將軍微微皺眉,再三翻看手裡的資料,台下安靜下來。
“各位,出現重大問題了。林澈那個愛人的資料,在國家信息庫中查不到。”唐將軍一臉凝重,手緊緊攥著資料,都把紙張攥皺了。
場麵沉寂下來,所有人都知道,在國家信息庫都查不到的人,要麼是他國國籍,要麼沒有交代真名,還有可能兩者兼存,至於其他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但就這兩點,就足夠構成重大威脅。如果是他國國籍,現在這種情況,難保他不會是間諜。如果他沒有交代真名,那就有可能是心機城府很深,在醞釀什麼計劃。
萬一兩者兼有,那就是真正的麻煩。
唐將軍思考了一陣,提出:“我更傾向於,這個人是他國國籍。”唐將軍努力回憶著蕭念的外貌,“身高大概在一米就到兩米之間,瞳孔是深藍色的,與黑色很相似,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藍色,不看瞳孔的話就是東亞人種國籍可能集中在中日韓,當然,不排除他戴了美瞳假發化了妝和他後來更改國籍的可能性。”
“唐將軍,你的猜測都錯了哦!”
會議桌上,忽然出現一個男人的身影,他的聲音玩味,好像隻是在說一個簡簡單單卻很有意思的玩笑話。
在場的人都看不到他的臉,他帶著麵具,隻露出下半張臉。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林澈的愛人蕭念,就是你們剛才討論的中心人物。”蕭念隨意的在寬大的會議桌上走動,然後一躍而下,向剛才為他們說話的老爺爺紳士的微微欠身,他輕勾唇角:“老先生,謝謝您。”
蕭念對於尊重他與林澈愛情的人也是格外尊重,因為蕭念最重視的就是他與林澈的愛情。
這是高等貴族才會的禮儀姿勢,用來表示尊敬,沒權沒勢隻有錢的家族哪怕是嫡長子都不會這個優雅的行禮姿勢。蕭念做的沒有一絲一毫的錯誤,外貌神態和動作都真的像極了一位世家大業的掌權人。
忽然,桌子上那些人的鋼筆都凝練成了一片柳葉狀的刀片,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剛才罵的最歡的幾個,直接被刀片削掉了一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