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出的牆磚紛紛向段玉砸去。
刀牆遇上了磚牆,誰更強?
段玉的碧玉刀,隻能暫時放過了花夜來,與這些飛來的磚相交在一起。
朱珠對於這個變化,略略地吃了一驚,但是她仍然對段玉滿懷信心。
她守在後麵,隻是防止花夜來利用段玉的心軟而閃出空檔逃走罷了。
段玉的刀光,仍然是那麼的完美,沒有出現任何的瑕疵,那些飛射而來的牆磚若是撞到這樣的刀光上,哪怕這刀隻是一塊薄薄的脆玉所做的,隻怕也要化成齏粉。
但是朱珠沒有想到,這些飛來的牆磚,居然是精鋼所製。
段玉的碧玉刀,卻仍然將這些磚塊一一擊落。隻是花夜來,卻趁機在牆上一翻,進了牆的那一邊。
段玉仰望著牆頭,收起了刀,朱珠走了過來。
“你要過去?”
段玉點了點頭:“你上丹霞山找知秋道長來。”
朱珠咬著唇:“我要一個人去找花夜來?”
段玉點著頭:“你應該知道,我是不可能放過她的。”
朱珠仍然咬著唇:“那你為什麼不讓我一起進去,你是不是以為這是個危險的地方,所以不能讓我去?”
段玉的眼中,忽然有一種溫柔,如同春風般拂過:“不,因為不管怎麼樣,這裡的事,都必需要傳出去,而你,是我在這裡唯一信任的人,我隻能讓你去通知丹霞派。”
“可是我們應該一起去丹霞山。”
段玉搖了搖頭:“你明知那會讓花夜來走掉,而且你再不去,隻怕她就真的要走掉了。”
說著眼中的溫柔似乎已經要飄散開來:“況且,你這個月的月信,已經遲了九天。”
剩下的話,已經不必再說。
朱珠放開了咬著的唇,跺了一下腳,轉身回頭便走。
“你若是死了,我一定改嫁!帶著你的孩子!”
看著朱珠的背影,段玉仍然在笑著:“我一定不會死的,你可以放一萬個心!”
說著長身而起,單手一抓,便翻過了牆頭。
牆的那頭是一片種著各種花草的花圃。
每一種花都不多不少,剛剛好七株。
段玉落下牆頭,足尖點著花圃裡的花,腳不沾地地出了這花圃。
“踩了我的花,就要付出代價。”
一個如天籟般的聲音,在段玉的耳邊響起。
段玉停下身形,向著說話的人看去,見到一個美得像是畫中才有的女人。
她的身材修長而苗條,身著一條杏黃色綢衫所作的長裙,不僅她的臉已經美得可以說毫無瑕疵,連她的姿勢和表情,以及她說話的語調,都可以說是無懈可擊。雖然她的語氣冷然而驕傲,但是這種美麗的女人,的確有資格驕傲。這種美是隻能讓人遠遠欣賞的美,是一種令人不敢接近的美。
段玉看到她,就知道這樣的女人往往是因為背後有人支持。
其實不管是男女,靠自己而立於世間的,往往都不會如此狂傲。狂傲,是因為不夠強,所以才會用驕傲才打壓彆人的氣焰。
真正的強者,不需要如此。
“我的一個故人,好像從這麵牆的牆外進到這院子裡來了。”
段玉直視著這個盛氣淩人的美女,沒有絲毫的退縮。
這個女人昂起頭,揚起她完美的下巴:“我一直就在這裡,沒有見到有什麼人來過。”
段玉道:“如果你真的一直就在這裡,那麼你就一定能看見她。”
這個女人的眼中發出淩厲的光芒:“你敢懷疑我?”
段玉道:“我隻是在說事實。”
段玉並不著急——因為這個女人在說謊。
如果這段時間裡,花夜來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他也並不在意,因為花夜來的地位,一定比這個女人要低。
不管花夜來現在為哪一個人,或者為哪一個組織效力,她都一定不會比眼前的這個女人更有價值。
這個女人哼了一聲:“你知道我是誰麼?”
段玉微微地笑著。
他不必問,這個女人既然這樣問了,就一定會說出來,他又何必問。
“我的名字,叫做孔蘭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