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這樣的特殊地形,給了軍校學生許多可以鑽空子的地方。
按照校規,工作日的軍校施行嚴格的軍事化管理,禁止學生外出——但是學生們有無數種方法偷溜出去。
例如現在陸鈺眼前這個,藏匿在一座酒窖下,掀開木板後那個明晃晃的狗洞。
元星文正在熱情地介紹:“這是我哥們家的酒窖,正好貼著軍校的圍牆,所以這個小門很隱蔽。”
“這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走的門,多虧了我跟他過硬的交情,他才告訴我這兒。”說到這裡,元星文壓低了嗓音:“其他的‘小門’因為走的人太多了,動靜太大,最近被巡查的老師逮地七七八八了。”
陸鈺挑了挑眉:“你管這叫小門?”
這分明就是個狗洞,隻能容下一個人俯下身子鑽過去。
元星文嘿嘿一笑:“這可已經是小門裡最高規格的。”
陸鈺並不嫌棄,他覺得很有趣,讓他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逃課的感覺。
他輕輕笑了一聲,然後跟著元星文身後鑽了過去。
“呼啦——”
元星文小心地將一片綴滿灌木和鮮花的草皮蓋在這個小小的入口上,又伸手抹了把周圍的泥巴,直到完全看不出來才滿意地擦擦手。
他向陸鈺咧咧嘴:“這叫可持續發展。”
元星文伸手露出腕機,把軍校的地圖給陸鈺發了一份。
地圖的右上角標注著一個小紅點,周圍的注釋表明這個地點在金院裡。
元星文解釋道:“這是學長們一般會去的研討室,在金院裡邊,不太好進去。”
陸鈺低頭看向地圖,五大院係的版圖在上麵從右向左一字排開,兩個閃爍的小藍點表明他們正在鐵院的位置。
元星文帶著陸鈺一邊走一邊給他科普:
“我們現在在鐵院。聯邦軍校分成五大院係,金院裡都是學長他們那樣的學術天才;銀院教的是星艦和機甲的製造維修知識;銅院人很少,培養的都是戰術指揮方麵的人才;鐵院是人最多的,士兵軍官的預備役都在這裡;錫院則是後勤預備役。”
陸鈺隨口問道:“你是什麼學院的?”
元星文:“我是鐵院的學生——你彆這樣看我,雖然我年齡小,機甲格鬥和機甲實□□可都是滿分。”
聽著元星文的自吹自擂,陸鈺腦海裡卻忽然浮現出一個寬肩窄腰的身影來。
他聽到自己在問:“那江舟冷呢?”
“玄蒼軍的江少將嗎?他也是鐵院的前輩……但是他很特殊。”
陸鈺抿唇:“很特殊?”
“是的,他修了五個院所有的課,除了銀院的課他隻修了一半。據說是因為他修了一半的課之後,就認識了陸鈺師士,就是那個很有名的天才機甲師。有了陸鈺師士的專屬綁定,他就再沒來過銀院。”
元星文嘖嘖感歎:“江少將現在一定很後悔沒有修完銀院的課,聽說他現在拒絕接受任何機甲師的合作,機甲維修也全靠自己摸索。”
“而且要我說,江少將要不是停了那一半的課,他就是那一屆聯邦軍校第一個五院課業大滿貫的選手。所以說年輕的時候不能遇到太驚豔的人,否則剩下的年歲都……”
“滴。”
元星文的腕機驟然閃爍了一下,打斷了談話。
他點開看完簡訊,眉宇間愁雲密布:“陸羽,我導師叫我去辦公室,你現在這裡等一會,我去一下很快就回來。”
語罷,元星文便匆匆地向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陸鈺不準備給元星文添麻煩,他乖乖地在後花園的廊凳上斜倚著,等這位熱心同學回來。
他感到很放鬆,聯邦軍校的前沿課題組代表著這個時代最高的科技水平——隻要元星文帶他見到那幾位研究穿越的前輩,他一定可以有回家的機會。
回憶起家裡溫馨的布置,陸鈺不由自主地勾起唇角。
阿斯特區的氣候寒冷,但是聯邦軍校的花園裡卻溫暖如春,來自不同星係的珍稀植物被精心修剪,排列地十分養眼。
陸鈺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即使仿生人的軀體可以不眠不休,但是連日無休的精神就像是有細密的綿針入腦,十分疲憊。
正當他闔上雙眸,準備小憩時,一個連珠炮似的聲音忽然把他吵醒。
“你是哪個院的,怎麼不穿製服?現在的新生真的是,越來越不服管教了!把你的證件給我,我要好好記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