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鈺沒想到的是,一直等到周六,他也沒能進得了金院的大門。
原因無他,金院在聯邦軍校的地位實在是太特殊了。
其他銀銅鐵錫四個院相互之間都開放共享教室與課程,隻有金院縮在聯邦軍校一隅,大門緊閉,隻有本院的人才能有自由出入的許可。
元星文帶著陸鈺在金院的牆根下繞了好幾圈,也沒找到一個可以偷摸溜進去的入口。
那扇鎏金色的大門就像一道難以逾越的天塹,橫跨在陸鈺和“真相”之間。
除此之外,陸鈺通過校內通訊發送給那個課題組成員的郵件,也紛紛石沉大海。
“說真的,你一定要去見那幾個大佬嗎?”元星文已經有些絕望了,“為了見到這幾個人,你都頂替彆人來軍校上學了,還把考試給過了,一般人真沒這個毅力。”
陸鈺擰起眉,一言不發。
元星文其實說得對,他已經做到這份上了,卻沒想到在金院門口吃了個閉門羹。
元星文:“要我說,你要不也進一個老師的課題組,這樣就也可以自由出入金院了。”
陸鈺一愣:“我也能進課題組?”
元星文點點頭:“雖然希望很小——畢竟銀院隻有一個課題組有進出金院的權利,那就是紀鎮教授。”
他忽然麵露難色:“不過紀鎮教授一直不喜歡借讀生,他覺得借讀生都沒有什麼真才實學,會的都是些花拳繡腿。”
“對了,你還姓陸,還好你用的假名,否則隻怕更惹那個教授不開心。”
陸鈺:“我姓什麼也有影響嗎?”
元星文振振有詞:“對啊,因為紀鎮教授是陸鈺師士的導師,陸鈺師士失蹤後,紀鎮教授整整一個月沒來上課!”
“我聽說紀鎮教授回來之後第一年,對上他課的姓陸的學生都特彆嚴格。再然後,好像他就不太待見這些學生了,我猜,大概是發現這些學生都比不上陸鈺師士吧。”
“不過這些也都是我銀院的人在論壇說的八卦,不一定當真,哈哈哈。”
“這個陸鈺師士,”陸鈺摩挲著包裹在紗布裡的雪隼骨戒,嗓音微啞,“真的有這麼好嗎?所有人都在思念他,敬仰他。”
元星文揚起眉毛,惋惜道:“是呀,畢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有些地方連紀鎮教授都自愧不如,到現在他沒做完的機甲項目還掛在銀院樓裡,再也沒有人能接手。”
【小魚……雪隼找回來了……】
陸鈺腦子裡沒頭沒尾地閃過江舟冷緊閉雙眸,雙唇微微顫抖的畫麵。
穿過歲月時光,他好像看見一道清瘦的影子,把渾身風雪的江舟冷攬入懷中,在他易碎的眉心,落下一個淺淺的吻。
接著光芒大作,雪白色機甲展開,把兩個人包裹進駕駛艙。
畫麵戛然而止。
陸鈺微微張著兩瓣唇,對剛剛腦中的畫麵感到不可思議。
這是自己的想象嗎?還是說是雪隼傳輸給他的?
陸鈺抬起手,隔著紗布他也看不見雪隼骨戒有沒有動靜,赫爾墨斯也沉默著一言不發。
“咱們從長計議,”元星文打斷他,“時間快到了,咱們應該去江少將的特彆講座了。”
“等等,這樣看不見吧。”
陸鈺把帽簷又朝下壓了壓,從元星文的角度隻能看見他淩厲的下頷線和散落在肩頭的黑發。
“你已經問了第八次了,放心,你爹來了都不一定認得出來,走吧。”元星文很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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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舟冷也沒想到,回母校做講座還會有這樣一份額外的驚喜。
烏鴞骨戒從剛進校門的那一刻,就開始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