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汴梁。
但看那東京汴梁,氣勢雄偉、規模宏大,富麗輝煌。街道縱橫,每條街道寬約百米,視野開闊,兩旁樓閣、店鋪林立,招牌如森,各類小販立於街側,叫賣聲聲,不絕於耳,熱鬨非凡。再看那街上行人,穿著整齊,麵色紅潤,舉止有禮,與那州府縣鎮之居民自有一番區彆。
再看那不遠處,大路當中緩緩走來一隊人馬,前有銅鑼開道,後有護衛隨行,開道銅鑼後有四塊牌匾,分彆寫有“開封”、“府尹”、“肅靜”、“回避”八個大字,牌匾後,是四個錦衣護衛,手持長刀,儀容肅立,一派威嚴模樣;四人身後,乃一頂藏藍官轎,由四名轎夫抬著,穩穩前行,再看那路上行人商販,莫不低頭,雖無人跪拜,但也都一副恭敬模樣。
(備注:此處俺盜版了歐陽墨心大大的描寫。。嘿嘿。。。汗。無顏爬走。)
沒錯,此處氣派非常的官隊,就是開封府府尹—— 包拯包青天。
此時,我們的包青天大人坐在官轎裡,隻見他端正的五官,漆黑的麵龐,那不怒而威的氣勢,那眉宇間的浩然正氣,此刻,他卻擰眉深思。異常心煩不已。朝堂上,天子盛怒,長平縣縣令被殺,縣衙被毀。天子責令開封府府尹徹查此案。
正當開封府的人馬行走到開封府時,開封府門口,一白麵書生正恭候著,看這白麵書生,年約四十左右,素衫,黑布棉鞋,身形修長,容顏秀雅,鳳眼裡精光若螢火,身姿儒雅若墨香。
正當包拯包青天大人下轎之時,忽然鼓聲大作。
眾人皆吃了一驚,循聲望去。
一蓬頭垢麵,衣衫襤褸的約三十左右的女人,正用自己的手憤怒的擊打著開封府前的大鼓。隻聽那鼓聲咚咚,如同擊打著人的心頭般,震耳,心顫。那個女人是怎麼跑上去的?沒人知道,開封府素有規定,任何人上前擊鼓鳴冤,誰都不許阻攔。但此刻,這個女人是在開封府眾人前,在包大人麵前,用手擊鼓鳴冤。此種舉動,對開封府眾人來說,都可謂是彆有一番滋味。
最先回過神來的是素有神機妙算之稱的公孫策。
他低喝一聲,“張龍趙虎,把那婦人帶上來。”在公孫先生的低喝之後,眾人才回過神來。
包大人緩步上前,搖手止住了張龍趙虎慌亂上前的舉動。
他走到那婦人麵前,朗聲詢問道,“本官開封府府尹包拯,你有何冤屈?”
那婦人轉身看著包大人,雙眼含淚,神情激動,顫抖著聲音問道,“你就是包青天包拯包大人??”
“大膽!竟敢直呼大人名諱!”張龍上前低喝道。
但包大人隻是揮了揮手,讓張龍退後,自己上前一步,“本官就是包拯。”
那婦人撲通一聲,猛地跪倒在地,眼含熱淚,顫抖著聲音叫道,“民婦終於找到您了!!包大人啊!長平縣的冤死的周家,還有我們的縣太爺宋大人求您還他們一個公道啊!”
言罷,婦人磕頭不已。
包拯臉色一變,那婦人的磕頭之聲聽得他心頭沉重不已,他仔細打量這婦人,雖然形容憔悴,神色間疲憊不已,但臉上的怨憤之色卻絲毫未減。
包拯神情肅然,問道,“你是何人?”
婦人含淚回答道,“民婦劉氏,是長平縣縣衙劉捕頭劉大武之發妻。”
包拯神情一震,“那你夫呢?”
“我夫,我夫….”不提還罷,一提,婦人的眼淚便落個不提,神情淒傷不已。
公孫策打量四周,上前一步,在包拯耳畔輕聲道,“大人,此處不便問案,我們還是進府衙再說吧。”
包拯,點頭,隨即喝令張龍趙虎等人帶婦人進後堂問案。
沒錯,此婦人就是劉大嫂。當初,事態緊急,在展昭接到對方子時交人的威脅後,趙策就建議展昭把重要物證交給劉大嫂,由劉大嫂先趕赴開封府麵交包大人。趙策本意,一是萬一眾人都不幸被害,至少也能有個人告知包大人為他們報仇,二也是想能多活一個就便活一個吧。本意是想劉大嫂帶著劉小魚逃命。但沒想,劉捕頭竟然讓劉小魚留下,說乾脆來個魚目混珠,讓周誌凡跟著劉大嫂先赴開封,讓劉小魚來混淆敵人視線,但此計被眾人駁回。商議的最終結果是,劉小魚和銀子,劉捕頭三人一組混淆敵人視線,而展昭,趙策帶著叮叮和周誌凡一組,三組人身上都帶著不少重要物證,以免到時全軍覆沒。
而此計就是展昭所想。讓趙策徹底領悟到,那個說古人笨說展昭有義無謀的人是天下第一大白癡。
能在那緊急時刻還能想出這兵分三路,混淆視聽的計策的人是笨蛋嗎?啊?
而在此刻,東京-汴梁。悅來客棧。
一身材矮小,頭頂紮了一個衝天髻,發絲亂紮,大眼尖嘴的男子靈活的閃進了客棧二樓的最裡側房間。
輕巧的掩上房門,剛轉身,一把雪劍就擱在他脖子上。男子嚇了一跳,隨即翻翻白眼,出聲道,“五弟。是我。”
白衣華美男子——白玉堂是也。這才放下寶劍,嘿嘿一笑道,“抱歉,二哥,我以為又是殺手。”
言罷,走向抱著劉小魚坐在床上的銀子身旁。把劍徑自丟給銀子,銀子手忙腳亂的接過,茫然的望向白玉堂,白玉堂斜了銀子一眼,道,“給五爺把劍擦乾淨點。”
銀子傻乎乎的點頭,笑眯眯的擦起劍來。哇,好漂亮的劍哪。和它的主人一樣漂亮,想著,銀子偷偷的看了倚著床柱,手中把玩著茶杯的白玉堂,一身白衣勝雪,俊顏如畫,真的是好漂亮的人啊。和那個展大俠一樣的漂亮,不,比展大俠還要漂亮。想起那天,他以為死定了,以後再也見不到少爺了,一覺醒來,卻見眼前這個像神仙一樣的人定定的望著他。見他醒來,他微微勾起嘴角,笑意雖然很淡,但他卻覺得很溫暖,然後,當劉捕頭告訴這像神仙一樣的人他們是為什麼被追殺時,他什麼也沒說,卻在之後一路保護著他們。
這個人,看上去很傲,很不好說話的樣子,但是,他,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小銀子,把劍給我抱好了。”白玉堂懶懶的提醒道,雖然麵容還是那樣傲然慵懶,但嘴角卻悄悄的勾起笑意,真是個笨蛋,那麼笨拙的偷窺,他怎會沒發現?
二哥——徹地鼠韓彰是也,皺眉,“怎麼,我出去打探了消息一會,又有人來偷襲?”
“不就是嗎?哎,像打不死的蟑螂一樣,來了一批又一批,這次還是那綠林雙賊。”說此話的人,晃著腦袋,身材魁梧,肌肉糾結,滿麵絡塞胡須,正是穿山鼠徐慶是也。
韓彰咋舌,“到底是誰下這麼大的重本啊?連綠林雙賊也來湊熱鬨?”言畢,又興奮道,“那綠林雙賊呢?死了沒?”
徐慶翻了翻白眼,努了努嘴,指向優哉遊哉的白玉堂,“早被五弟一劍刺死了。”
韓彰掃興的坐下,“切,我還想捉拿那兩個人去拿賞銀呢。”
白玉堂傲然道,“二哥,捉那兩個小毛賊去領賞銀,也太不顯我們五鼠的名字了吧。”
韓彰撓了撓腦袋,嘿嘿笑道,“說得也是。”
徐慶轉頭望向出奇安靜的翻江鼠蔣平,詫異道,“四弟,今兒個你怎麼這麼安靜?”
蔣平搖著鵝毛扇,沉吟道,“我隻是在想,怎麼這兩天來的刺客和前陣子的怎麼不一樣?”
白玉堂一頓,也低頭沉思起來。
韓彰想了想,正欲開口,就見白玉堂忽然起身閃到房門後,於是也馬上起身戒備著。但看房門一開,原來是五鼠的老大盧芳和劉捕頭。
眾人鬆了口氣。
“快,快把房門關上。”盧芳叫道,一臉緊張“劉捕頭受傷了。”
眾人這才注意到,平常嗓門最大的劉捕頭竟然雙眼緊閉,臉無血色。眾人臉色一變,劉小魚驚叫著跑了過去,淚眼汪汪的望著他平日最崇拜的爹爹。銀子也臉色發白,急忙過去抱起正抱著他爹爹哭泣的劉小魚。
白玉堂臉色發青的看著盧芳把劉捕頭放到床上,蔣平神情凝重的低聲問道,“大哥,你們不是去開封府打探消息嗎?怎麼?遇到刺客了?”
盧芳回頭苦笑,“四弟,你猜,我們是被誰所傷?”
韓彰皺眉,“又是那路賊毛子來了?”
“天山四劍客!”盧芳苦笑道,“這開封可真是越來越熱鬨了。”
一聽天山四劍客,白玉堂冷笑連連,“我道是誰呢!天山四劍客又如何?!”
蔣平卻沉吟著,“大哥,那天山四劍客可是有說為何要攻擊我們?”
盧芳尚未回答,徐慶已經嚷嚷道,“還能為何?肯定是有人出錢請他們來殺銀子和小魚。哼!那天山四劍客價錢可貴著呢!”
盧芳歎氣苦笑,“沒錯。現在,你們可以猜猜,銀子和小魚的人頭值多少錢?”
韓彰嘿嘿一笑,“莫不是價值連城吧?”
盧芳點頭,“雖不中,亦不遠矣。銀子的人頭值三萬兩黃金,小魚的人頭值五萬兩黃金!”
白玉堂一呆,韓彰和徐慶張大嘴。蔣平卻深深的擰起了眉。
銀子和小魚忙著照顧劉捕頭,沒有仔細聽。
半晌,韓彰愣愣開口,“到底是為什麼?”
是呀,到底是為什麼,那些人出這麼高的價錢要置銀子和小魚於死地?
開封府府衙後院。
花廳裡。
包拯和公孫策都在望著桌子上一塊金色令牌沉思著,花廳下方椅子上,劉大嫂心裡忐忑不安的坐著。
半晌,包拯收回目光,與公孫策對望一眼,心頭彼此了然。包拯遂望向劉大嫂,沉聲問道,“劉氏,你方才所言可有半句虛言?”
劉大嫂砰的一聲跪下,抬頭,義正言辭道,“大人,民婦雖然不曾讀過書,可也知忠義二字,民婦敢對天發誓,民婦方才所言絕無半句虛言!若有一句,就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包拯注視劉大嫂良久,見劉大嫂眼神不卑不亢,正氣凜然,才點了點頭。
公孫策上前,微微虛扶起劉大嫂,微笑道,“大嫂為忠義二字,千裡奔波開封,一路上一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劉大嫂眼圈微紅,顫著聲音問道,“大人可是信了民婦?”
包拯起身,上前微微作揖,劉大嫂慌忙避開。
包拯輕聲歎氣,“宋大人如此一個正直愛民的好官竟遭此慘禍,本官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至於那周家枉死的135條人命,本官也定會給他們一個說法。劉大嫂,剛剛本官所問,乃是出於必須,望劉大嫂勿要介意。”
劉大嫂微微搖頭,“大人,民婦曉得,隻是大人,如果,如果到初七,我夫劉大武和柯神醫他們還沒有到開封的話,就不是135條人命了,而是142條人命了,再加上宋大人他們一家,就是145條人命了。”劉大嫂說完,泣不成聲。
包拯和公孫策對望一眼,都從彼此眼睛裡看到了沉重。
而就在這時,王朝在門外高聲道,“大人!陷空島五鼠求見!”
包拯和公孫策都一怔。
公孫策上前道,“請他們進來。”
劉大嫂擦擦眼淚,上前道,“大人,那民婦暫且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