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暫的學習開始得比我預想得要早得多。昨天晚上我還趴在床上怔怔地想我大概是下個星期出發去學習吧,沒想到居然今天就被通知得動身了。治療術,不能否認,我一直暗暗地喜歡著,雖喜愛情感不如古代魔文般強烈,但畢竟還是一直很期待的。想到就要去學習想了這麼久的魔法,居然僅僅是為了逃避,一股苦澀的諷刺味道油然而生。又有哪一天是不苦澀的呢?每每回憶起那些好朋友,如今都成了陌路,孤獨的氛圍死死纏擾。這一切也確實是我自己選擇的,我不後悔。其實我的世界一直都是一個人,乾脆一個人就這麼一輩子得了。
我收拾好東西,把亂七八糟的魔法用具全部塞進箱子裡。我帶上了幾件顏色樸素一點的衣服,因為我覺得這樣才比較符合治療師的身份。可從來沒見過有哪位治療師是穿著華麗給人治療的。當樓下馬爾福先生讓我快點的聲音響起時,我的眼淚卻刷刷流了下來。
隨從移形,這是當然的。你永遠也不會看見一個成年後的馬爾福先生會邋邋遢遢地坐在掃帚上像個瘋子一樣從天上飛過,這是已經根深蒂固的。而且你也不用指望任何一個成年後的馬爾福先生會為自己的孩子考慮一下,也許他或者她不太適應幻影移形的不適感覺。
聖芒戈一點都沒有改變,還是原來的樣子。一個各式人們忙碌著的地方,或者是各式病人彙聚的地方。還小的時候我曾好奇地盯著那些遭受痛苦的人們,並且為他們的奇怪疾病感到好笑。這次我卻沒能笑出來,一點也沒有。我的心因為他們的痛苦而深深地扭曲,□□聲仿佛海嘯般慘烈。馬爾福先生一言不發地看著我,等我實在受不了彆過頭去時,他才又用冰冷的手拉起我往前走。
五樓,聖芒戈院長辦公室。院長是一個很嚴肅的老人,白色的胡子不像鄧布利多一樣近乎不修邊幅地隨便散著,而是剃成了最威嚴的形狀,一絲不苟地直立著。
“布賴恩先生,你好。”聽到聲響,院長才從一大疊一大疊的羊皮紙中抬起頭來。他乾燥的嘴唇緩緩地開合:“馬爾福先生,好久不見。請問……”他疑惑地頓了頓。
“我女兒,塞妮婭•馬爾福希望到聖芒戈學習治療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們這裡是進行為期一個月的短期治療術培訓的。”
院長拍了拍頭。“是的,是的,我早該想到了,請坐。”他用魔杖點了點左邊牆壁邊上的幾把椅子,椅子滑到了我和馬爾福先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