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一把抓住我作亂的手，一隻腿的膝蓋跪上床板，發出一聲清晰碰撞的木頭的聲音，但他的臉上一點痛意也沒有。

“秦遙，收著點。”他語出警告：“我還得工作。”

“可你又不是不喜歡。”我還是笑嘻嘻，沒個正形的樣子。

方祁沒笑，看我的眼神漸漸變了。

“是你不讓我下去的。”他低聲說，比什麼威脅都有用，我聽著不對勁，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玩得太過。

但這算什麼，這不過是最普通的情侶之間的調/情而已，這才到哪裡，比這個更過分的有的是。除非……除非方祁他是個新手……

我還沒來得及深想，一隻手從衣服下擺鑽了進來。

“喂，喂，”我急得跳腳：“好涼！”

方祁笑了，沒有停下來：“秦遙，不老實的人就得忍著。”

“我不是……我是老實人！老實人！”我一邊躲他的手一邊笑著叫。

當我在床上滾成一團的時候，方祁的動作戛然而止。我喘著氣看他，隻看見我上方的臉緊繃著，眼神裡雨霧與燈火融成一團，又像無數鮮活的欲望從土壤裡抽條生長、畢剝作響。

這種眼神我看得懂。

我咽了下口水，生出退意。

他看著我的眼睛，沉默良久。

“秦遙，你真是……”

方祁站起身，將話語湮滅，拿起被子，把我捆得嚴嚴實實的，他好像是故意的，為得就是不讓我亂動。

“這裡沒暖氣，裹緊了。”方祁說：“我就在樓下，晚點上來。”

說完，他鬆了手，快步下樓。

剛才鬨了一場，我的身體不斷散發出暖意，也不覺得冷。方祁一下樓我就從被子裡鑽了出來，覺得無聊，準備玩一會兒手機。

手機亮起的時候我看見三個未接來電，來自宋恪。因為靜音，我現在才看見。

時間顯示在十幾分鐘前，就在我和方祁滾做一團的時候，宋恪打了我三個電話。

如果是平時我一定立刻會回他，但是現在，我突然……沒有那麼想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