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祁的衣服有淡淡的香氣,我隻要一低頭,就想起他和宋恪的距離——親密的、互換呼吸的距離。
方祁敲了下門:“洗好了嗎?”
我打開房門,可能是不習慣看著自己的衣服穿在另一個人身上,方祁眼神有片刻閃爍,但是沒有躲,訕笑一聲:“有點大了。”
我扯了扯衣服的下擺:“是有一點,我喜歡這麼穿,你要洗澡嗎?”
方祁點頭:“嗯,你先去臥室吧。”
這裡不隔音,我坐在床上聽見隔壁傳來水流的聲音,不是不間斷的,是一陣又一陣從盆裡倒出的聲音。
比起上次來到這個地方,現在我有更多的時間觀察方祁的房間。
床是硬的,墊子很薄,桌麵上貼著方祁給自己安排的時間表。時間表上他的日程緊湊,每天隻有四個小時的時間用來睡覺。
在水聲停止的刹那,我短暫地良心發現,可是方祁推門而入,沒有給我後悔的時間。
“我今晚在樓下,你在這裡睡。”
他要走,我眼疾手快地抓住他的衣角。
“方祁哥,剛才那個人是誰?”我仰頭問他。
方祁:“朋友。”
“就是朋友?”
“不然是什麼?”他看著我笑:“你在想什麼,秦遙?”
“我不喜歡你和彆人靠那麼近。”
我想我現在看起來一定很像個吃醋的男朋友,方祁像在看什麼有意思的事情一樣看著我,最後他忍俊不禁,伸手拍了下我的後腦勺。
“你的腦子裡都裝著什麼。”
宋恪好像也和我說過類似的話,當時我是怎麼回答的來著……啊,當時我告訴他,我的腦袋裡裝的都是他。
“是老板你啊。”我嘿嘿一笑,跪坐在床上,直起身體靠近方祁。
我聞見他身上的水汽,變得極具攻擊性。他的頭發長長了點,還濕漉漉的,在冰冷空氣中飄著熱意,我看著他,就像隔著一扇氤氳水霧的玻璃窗。
“老板,”我笑嘻嘻,作勢要去摸他的頭發:“幫你擦頭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