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程眼睛暗了暗,看起來他想牽我的手,但這裡人多眼雜,我後退一步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臂。
安程和莊子周不一樣,我和莊子周在一起相處的隨心所欲,因為我知道他會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但安程傲慢慣了,他的驕傲比宋恪更甚,不是那麼好糊弄,他要是心情不好,也不會簡單放過我。
看著他麵色隱有不對,我心裡一緊張,剛要說些什麼緩解氣氛,他又恢複了正常。
“來,”他笑看我:“阿遙,給你看個好東西。”
我跟著他向裡走,來到主廳,主廳已經有不少人了,正中央有一麵從上貫到下的魚缸牆,發著有藍色的光,充氧的氣泡攀附著玻璃管,除了精心布置的水底景觀,整麵魚缸裡隻遊著幾條霓虹燈——是之前我買給安程的。
“阿遙,我有在好好養你的魚。”
看出來了,是富養。
我一時不知道是無語多一點還是高興多一點,如我所願的是,這麵魚缸吸引了大多數人的目光。
白薇挽著宋宣成的手臂搖曳走來,驚喜說道:“之前來的時候沒看到這麼大的景觀魚缸。”
安程回道:“近期才做的,剛養的魚,會發光,漂亮極了。”
說“漂亮極了”這幾個字的時候,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
白薇仔細觀察了一會兒,認出來了:“我說這魚看著眼熟呢,前段日子阿遙也養了幾條,和你養的是一個品種。”
跟在宋宣成身邊的宋恪下意識看向魚缸,他的餘光觸及我和安程,頭沒有動,有一絲僵硬。
宋恪發現了。
我心中劃過竊喜。
安程裝傻充愣,對著白薇禮貌說道:“是嗎,那我有很多關於……養魚方麵的事情需要請教請教阿遙。”
說完他拉過我,向房間裡走去。
他裝得斯文,一進房間就暴露本性,把我坻在門板上,外麵是嘈雜人群。
我低低笑起來,手勾住他的脖子:“真大膽啊,安程哥。”
安程扯了扯嘴角,眼睛卻沒有笑:“還有更大膽的。”
他的手沿著我的腰線遊走,來來回回,解開扣子,伸了進去。我意識到不妙打算要跑,安程沒給我這個機會。
“喂,”我壓低聲音驚叫著:“你瘋了,外麵全是人。”
“這樣才更刺激。”
我製止他:“彆、彆……”
“噓,阿遙,我已經是在忍耐了。”他陰惻惻地說。
安程一這樣說話我就不敢惹他,畢竟我在他手裡也算是吃過苦頭的,我知道他真的瘋起來會有多瘋。
我忍不住小聲抽噎,試圖激起他對我的憐惜:“我是哪裡做錯了麼?”
外麵是賓客雲集,他是這一場盛會的中心,然而他現在把我拽進這裡,背著所有人對我做這種事情。
我被弄的濕答答的。
安程沉著雙眸再次開口:“阿遙,我的生日禮物是什麼?”
我暈頭轉向地回答:“應該……我記得應該是遊戲機。”
他手下的動作突然停了,握著我,我被弄得不上不下難以疏解,難過地說:“怎、怎麼了,我下次給你買一個更貴的禮物……”
他若有所思地凝視著我,我穿透彌漫在眼前的霧氣看清安程眼中的悵然若失。
“你看,阿遙,你根本都不用心。以後如果對我再這麼敷衍……”安程語出威脅:“我就帶你……當眾表演,怎麼樣?”
他加快動作,而我因為羞恥哭了出來。
空氣裡彌漫著甜膩的味道,是安程生日蛋糕散發出的奶油香氣,他用手在我的嘴唇上輕輕抹著,抹上一層糖霜那樣。
“褲子臟了,阿遙。”
“我去給你拿一條新的。”
怕他再做出什麼驚人之舉,我趕緊拉住他,艱澀地說:“彆讓他們……知道。”
安程抬起我的下巴,邊吻邊說:“看你表現。”
我乖順地承受著他的吻,他心情好了不少,身體裡散發出幸福笑意:“快點長大啊,阿遙。”
後來安程用我把果酒灑在褲子上為借口給我拿了一條新褲子,為此莊子周那個缺心眼還笑了我好久,說我這麼大的人了還把酒灑在褲子上,小學生都沒這麼冒失。
像他這麼好騙的才是小學生!
從房間出來之後我就沒有看見宋恪,整場宴會,他都沒有再出現。
*
宋恪走到窗口,從高樓向下看。我移步到他身邊,想看清他在看什麼。
不遠處有一條銀杏大道,深秋,一夜過來銀杏全黃了。宋恪看的是這個嗎?
“彆這麼幼稚,秦遙。”宋恪沒有情緒,仿佛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我從窗口向下看,一陣風過,銀杏鋪了滿地,一地碎金箔。
“哥你說的對,”我微笑著說:“金魚也好,香皂也好,全是我幼稚的把戲,其實你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