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板的身體恢複得很好,但還是不能做重活,方祁也越來越忙,奶茶店關的時候比開的時候多,一天最穩定的時間就是我打工的那幾個小時。
我借宿在這裡的借口變得越來越多,五花八門。
方祁常常聽得想笑,又把笑憋住。
這裡什麼都挺好,就是條件艱苦了些。住了不多日子,我就感冒了。
方祁讓我回酒店去,我還不想回去。
“你回酒店住也能住得舒服一點。”
“哪裡舒服了,回去的話,就不能經常見到方祁哥了。”
方祁正在修燈泡,仰著頭,露出線條流暢的散發出身體熱氣的頸部,聽到我的話看起來沒什麼反應,動作頓了一下,也不看我。
我自討沒趣,嗅了嗅鼻子就去乾活了。
這天晚上方祁回來得很遲,遲到我已經睡著了又被他的動靜吵醒。
我眼睛剛睜開一條縫就看見有團黑影蹲在床尾,初看之下以為是有隻偌大的黑貓闖進了我的臥室。
我叫了一聲方祁。聽到他的回音心才稍稍安定。
“吃藥了?”
“吃了一顆膠囊。”
“你先睡,很快就好。”
我躺在床上撐著睡意看他,他正把插頭插進插座中。
我聽到一聲開關響,整間屋子亮起暖黃的光。方祁轉過頭,臉上被光線雕琢出陰影,眼眸映照亮光。
“這是什麼?”
“取暖器,用過嗎?”
我如實地搖頭。
“我猜你也沒用過。”方祁說:“睡吧,過一會就暖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