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端倪 江心樓的三層共有十二間雅間……(1 / 2)

盛世雅商 君尚 6044 字 10個月前

江心樓的三層共有十二間雅間,其中“江”字閣均可欣賞到浠沅江的風景,而“心”字閣則麵對著涴京的大街小巷。

彙江閣中,有四人正圍著一桌佳肴,歡談暢飲。

“可惜可惜!都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考慮得不周到,若海既然已經成親了,添丁自然是指日可待的事!卻少備了一份禮!”何耀宗咧開嘴笑著,無論是聲音還是神態,都實在無法令人產生好感。

“如今既然知道了,自然要補上!”何富貴說著,伸手從腰間解下一枚玉佩,遞給單若海,“若海,蔚雅,這塊‘臘梅含雪’是上等的暖玉,跟了我十幾年,今天就轉送給我這即將出世的曾外孫吧!”

“這麼貴重的禮物,實在是……”單若海正要推辭,卻被何耀宗打斷了,“嗬嗬,外公又不是送你們的,隻是交給你們保管而已!就彆推辭了!”

秦蔚雅聞言接過玉佩,笑道:“既是如此,多謝外公!”

“欸,這才對嘛!還是蔚雅懂事!”何富貴滿意地點點頭。

“那就謝過外公了!” 單若海隻得道謝,敬了兩位長輩一杯。話鋒一轉,又道,“外公和舅父這次到京中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何家父子聞言交換了一下眼色,何富貴道:“嗬嗬,最主要的當然是來看看我的乖外孫和外孫媳婦,其次嘛……也確實還有些事情想跟你父親商量的。不過昨天的情形你們也看到了,這事隻怕是談不攏。”

“是什麼事?我可以試著勸勸爹!”單若海十分誠懇關切。

何耀宗眼珠一轉,笑道:“對啊,聽說若海你也開始接手家裡的生意了,說不定咱們可以直接合作,就不用勞煩你爹了!”

何富貴搖頭道:“不行,不行,這不是讓若海為難嗎?”

“外公您不妨先說說是什麼事吧?究竟我能不能幫上忙還不一定,可要是我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想幫忙,也插不上手啊!”

何富貴沉吟片刻,才點頭道,“其實是有兩件事要請你爹幫忙的。一件是關於途安碼頭的一批木材,另一件事關於貨船的。”

何富貴說到這不知想起了什麼,歎了口氣,何耀宗接話道:“原本我們從槿柄山運來一批木材,在途安碼頭卸貨,誰知正趕上木坊的倉庫屋頂漏了個大洞,隻好將木材暫存在碼頭的倉庫裡。可那些辦事不力的夥計,沒有提前交付倉儲費,結果碼頭又來了一批紫檀木,就把我們的木材丟了出來,堆在江邊沒人管。這春日的濕氣本來就重,再加上放在江邊被水打,整批木材相當於廢了,唉……”

“紫檀木?”秦蔚雅訝道,“若海,莫非就是爹上個月讓你買回來的那批嗎?”

單若海眉頭微皺道:“我們確實有一批紫檀木寄放在途安碼頭的倉庫裡,但不知是不是舅父所說的那批。”

何耀宗歎氣道:“應該錯不了,我們跟碼頭的人詢問過,那批紫檀木確實是成國公府的。”

單若海沉吟片刻道:“外公、舅父,請放心,我回去後會立即查明此事。就算沒有提前支付倉儲費用,碼頭方麵也不應該將木材隨便丟棄,無論如何,我一定要他們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何家父子聽得喜出望外,何富貴笑得皺紋都擠出來了,不住讚賞道:“若海真是孝順,也不枉外公這麼疼你!”

“是啊,是啊,而且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有魄力,將來一定能成大事!”何耀宗也奉承道。

單若海謙虛地笑道:“外公、舅父,你們過譽了,隻不過是些力所能及的事罷了。不知另一件關於貨船的又是什麼事呢?”

“呃……”何富貴清了清嗓子,“是這樣的,這個月不知是走什麼黴運,我們自家用於航運的五條貨船連連出事,一條沉了,一條被劫,一條撞得散了架,一條到現在還在修理,隻剩一條船勉強支撐。若是連這條船都毀了,就真是完了!”

“為什麼不再買兩條船呢?”秦蔚雅奇道。

“唉,外甥媳婦你是不知道,最近木器的生意本來就不好做,又出了這麼多事,很多欠賬一時間收不回來,連工人的工錢都還拖著沒放!哪有閒錢去買船呢?”

“那也可以租船應急啊?”單若海也建議道。

“私船漫天要價,運一趟根本不劃算。而官船……”何耀宗的表情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繼續道,“我們也不是沒找過。昨天去了一趟曹承運司的府上,不過秀竹似乎還在為當年我們不肯收留她們母女的事而介懷,所以根本不肯見我們。”

秦蔚雅笑著寬慰道:“我看二姨娘隻是一時慪氣罷了,所謂血濃於水,父女兄妹又怎麼會有解不開的心結呢?改天由我們夫妻做東,把二姨娘和芳兒都請出來,一家人吃頓團圓飯,把誤會都解釋清楚不就好了?”

何富貴聞言喜道:“那就要有勞外孫媳婦你費心了!”

“外公您怎麼說這麼見外的話,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秦蔚雅嘴上這麼說,臉上卻是一副受之無愧的表情,“至於貨船的問題,最近有什麼要緊的貨物嗎?”

“是啊!潞州有一批木材要趕著送過來,不然趕不出唐金坊的訂單了!”何耀宗搶道。

秦蔚雅偏頭想了想,道:“潞州的話,我們府上剛好有一批存米要送來,不如就搭船一起吧!不知有多少木材呢?”

“太好了,有五……”

“有五方木材,雖然不多,卻是救急的!”何富貴搶斷兒子的話,先一步說道。

單若海笑道:“剛好不是很多,雅兒,能一起運回來嗎?”

秦蔚雅頷首笑道:“應該沒有問題,我正擔心要是太多,需要運兩趟呢!”

“這就最好不過了,呃,至於船錢……”何富貴又頓下了。

秦蔚雅微笑道:“既然是搭船,我們的貨又多,就九一開好了,我們出九成。若是路上外公的貨物再有什麼損失,賠償自然找船家,而船錢就都由我們出。”

“哎呀,那真是幫了大忙了!”何富貴笑得合不攏嘴,對此結果顯然十分滿意。

於是四人又商討了一些細節,何家父子才告辭,乘上自家的馬車離開。

剛一進入馬車,何耀宗就忍不住道:“爹,我們明明有五十方的貨,為什麼隻運五方?根本不夠用啊!”

何富貴冷笑一聲道:“防人之心不可無,秀梅說過那個秦蔚雅不好惹,誰知道這會不會是他們的陷阱?還是小心為上!”

何耀宗冷哼道:“什麼不好惹,就是秀梅太軟弱了!就憑剛才那兩個小娃,能折騰出什麼花樣來?依我看是她辦事不利,就諸多借口!”

何富貴歎口氣道:“你這年紀真是白長了,仍是這麼沉不住氣!秀梅苦心設計了二十幾年的計劃,卻被那個小丫頭幾招就拆毀了,還讓秀竹到現在都不跟我們聯絡。若海雖然說起話來有板有眼的,可我估計都是那丫頭在後麵出得主意,所以你可千萬彆輕敵!”

“難道我們就這麼讓人牽著鼻子走?”何耀宗有些不服氣。

“當然不是!”何富貴眼神一黯,陰沉道:“先要看看背後搗鬼的是不是他們!若是,咱們的計劃就要從長計議!若不是,計劃照常實施,哼……他們的小命就不長了!”

“嗬嗬,教他們明白,薑還是老的辣!”

馬車掩著陰險的笑聲,漸漸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