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倚玉(三) 付灼懷有些失神,……(1 / 2)

付灼懷有些失神,思緒也飄揚起來,他看著裴邑裙角繡著的水紋,那樣碧的綠色,像是春日裡漫天的芳草,若是風吹起來,都是飄飄揚揚的,看著看著,他又想起來從前見過的那池春水,映著岸邊的綠條垂柳,在他看來,那湖水便是青綠的。

其實第一次見著她的時候,看見她那身碧色的衣裙他就這樣沒由來地想起了從前熟悉的連天芳草,綠水細柳。

裴邑沒有注意到他的失神,仍然興致滿滿地說:“你既叫了我聲師姐,那我有義務教你一些本事,你日後行走江湖也用的上。”

即使這一輩子再也無法重回師門,她也想幫他一點,這樣若是以後她有了什麼意外,付灼懷也能有一技之長傍身,起碼是區彆於普通人,不會再被折辱了。她願意做這些也得當事人願意接受才行。

“那你可願意?”裴邑一口氣說完,轉而滿臉期待地問。付灼懷要是不願意她也能理解。裴邑對付灼懷有所保留,沒有完全說出,她不想把付灼懷卷進來,有些事情他不知道也沒什麼。她想等到一切圓滿的時候再好好安頓好付灼懷,她就回繚城快樂過一輩子。

付灼懷覺得自己沒有理由拒絕,裴邑說的事情他都很感興趣。

他實在想不出能有什麼理由不答應。於是他仍然是笑著點點頭,說好。

裴邑再去茶攤上坐著的時候,身邊就多了一個丈青衣袍的少年。

付灼懷不是很能理解裴邑為什麼整日都在街上走,他沒問,隻是安靜跟著。

茶攤老板見了兩人,笑著問裴邑:“人等到了?”

“還沒。”裴邑看了眼付灼懷,知道老板誤會了。於是趕緊拉過付灼懷解釋道:“這是我師弟。”

即使這樣說,老板還是端上了兩盞新茶,“這兩盞茶算我請你們的。”

付灼懷接過茶,微笑著說:“謝謝。”

趁著老板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問裴邑在等誰。

“嗯....等我師兄吧。”裴邑含含糊糊地回答。

付灼懷沉默了片刻,忽然一針見血地說:“師姐是如何知道師兄會路過這裡?”

“......祖師爺托夢,說讓我來等著,老家信這個,你懂嘛。”

“想不到師姐還信這個。”付灼懷輕笑。

“.......是啊。”裴邑乾巴巴地說。

“祖師爺托夢給師姐....隻是為了在這裡等師兄嗎?”付灼懷叩了叩桌麵,又問。

“.......”她有些後悔編出這個理由了,恐怕他再問下去,什麼都要套出來了。

付灼懷盯著裴邑白皙的臉龐看了許久,直到裴邑感覺有些頂不住這樣沉默的目光了他才移開視線。她總感覺他好像知道點什麼,可她也知道,隻是自己多想了。

“我原沒想問的,師姐等誰,我便一起。”他聲音平和,好像確實是裴邑想差了。

“......”裴邑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唇,不知說些什麼好。付灼懷適時遞上一盞茶,“哦哦,謝謝啊。”

付灼懷揚起微笑,“師姐客氣了。”

裴邑也勉強回了個笑,隻覺背後出了冷汗,實在難受。從前在蓬萊時,師兄總說她是師父幾個弟子裡嘴最笨的,果不其然,還沒說幾句,自己都要把自己套進去了,所幸這會麵對的是一無所知的師弟,若是日後去麵對那等大魔頭,她這會已經沒有全屍了吧。

付灼懷不常開口說話,隻是在一旁等著日落了,裴邑起身要走的時候才偶爾說幾句話,或是問題,或是閒聊。

其實他不怎麼明白裴邑在做什麼,事實上他覺得這樣坐著等人很蠢,奈何裴邑願意,他也就無所謂了。

“今天看了七百八十六個人,找到了嗎?”臨走之時,付灼懷問。像前幾天一樣,裴邑還是搖搖頭,唉聲歎氣地說沒有。

付灼懷笑,“初春風寒,我們先回去吧。”

“也隻能這樣了。”裴邑回望了眼落日,嘴裡說著。她仔細瞅了瞅付灼懷的臉色,以為他這是不耐煩了,於是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彆生氣,今日師姐請你吃臨香樓的酒。”

臨香樓的人很多,裴邑想要個包廂卻被付灼懷攔住了,隻說在大堂隨便一張桌子坐下就好。他們隨便挑了張桌子坐下,立馬就有小二來詢問他們需要什麼。裴邑隨便要了幾樣招牌菜,又要了一壺清酒,她不大愛喝,反而是付灼懷喝的比較多。先上的開胃點心她吃的多了些,菜上來後,裴邑隻是動了幾筷子就不想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