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潮生(三) 今日是他們說好的……(2 / 2)

今夜月華瑩瑩,他的麵容在月光下白的更甚,配合著那樣喜怒難辨的陰冷神情,讓林澤池不由倒退幾步,打了個哆嗦。

這人太可怕了。林澤池吞咽了幾下,正要開口,就聽付灼懷笑了幾聲,“逗你的,趕緊走吧。”

“......”怎麼那麼有正氣的寧塵會有個這樣陰冷冷的師弟呢?

林澤池不覺得付灼懷的“笑話”很好笑,奈何他也不敢不笑,隻得硬著頭皮嗬嗬了兩聲。

隻是林澤池一想到付灼懷那似笑非笑的蒼白的臉龐,以及那句“你怎麼知道給你旁人一樣的感覺的人就不是妖怪?”就心裡發毛。

他打了一個哆嗦,強行晃了晃腦袋,趕忙追上去了。“不管是不是妖怪,您試一試不就知道了。”林澤池極儘諂媚之樣。

兩人一走進院子,隻覺得一陣陰風簌簌,讓人情不自禁地打著寒顫,太冷了。林澤池很是疑惑,“咦?這樹長的倒是好,怎麼其他的花花草草全都像是枯萎的樣子,明明我今早才派人查看了,沒人稟告有這樣的情況啊。”

付灼懷上前幾步半蹲了下來,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花朵,抿著唇並未言語。隻是目光緩緩轉向了院子裡最粗壯的那顆樹。

那是死人供養出來的樹木,當然比院子裡其他植物長的更好。它吸足了營養。

林澤池見他僵持著一個動作許久不起身,也好奇地學著他的模樣模仿起來。隻是林澤池剛一蹲下他的後脖頸就感受到一陣淩厲的擊打,還未來得及痛呼出聲,林澤池整個人就已經歪倒下去。

有人暗算他,林澤池的視線模糊間恍惚看見了付灼懷慢慢起身,他還看見付灼懷的靴子上的祥雲紋路,林澤池努力抬起頭,隻是微微一向上看,他就看見付灼懷眼神冷冷地看著前方的人——那人站在林澤池後麵。

“誰......敢偷襲本少爺......”林澤池含糊地說。此時他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林澤池幾近昏厥,意識已經不清楚,耳邊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他想著似乎兩人認識,且關係匪淺。林澤池徹底沒有意識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付灼懷說的,付灼懷微微低頭看著他,略帶惋惜地說:“你挺聰明的,隻可惜不知道快點下手。”

林澤池眼皮不住打架,心想廢話,他要是知道怎麼下手,還請寧為樓和寧塵來乾嘛,他們原定今晚就來布置陣法,可誰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林澤池徹底暈過去了。

付灼懷背後的人赫然就是身穿素袍的柳長春。他有些好奇付灼懷是怎麼說服裴邑不來的。於是柳長春也這樣問了。“你是怎麼說服陳姑娘不來的,你好像和她關係不錯。”

付灼懷避開這個問題,言簡意賅:“做你要做的就行。”他當然不會告訴柳長春。

柳長春好像也懂了,那必然是不能說的,見不得光的手段。柳長春笑的古怪,搖搖頭說:“實在是見不得人呐。”眼神裡儘是嗤笑。

付灼懷摩挲著腕間,冷聲說:“或者你是想讓那寧為樓收了你去?”

“自然不想。”柳長春知道那是什麼,他聳肩,“走吧,你答應我的。”

付灼懷身上帶著封印,他需要妖丹來提升力量以借此突破封印,而柳長春正好有一枚大妖的妖丹,他需要付灼懷幫他做事情,兩人各取所需。

“等等,帶上他。”付灼懷一把扯起緊閉雙眼,癱軟在地的林澤池。

柳長春頭也不回,隻是擺手:“隨你。”

付灼懷不想讓林澤池醒了後找不該找的人亂說話,帶上他,讓他在自己眼皮底下保險些,也算沒有枉費師姐的教誨。

某種程度上,林澤池的話沒有錯,那棵苦楝上有彆的東西。付灼懷從懷中拿出一小塊碎片貼在樹乾上,一個空間在碎片的影響下被打開了,他拎著林澤池的衣領走在最前麵,毫不猶豫地進去,身影隨著入口消失。

另一邊府前的寧為樓等了很久,既不見裴邑,又不見林澤池。此時夜色濃鬱,他心裡越來越有種不好的感覺。寧為樓感覺到了一股很強大的力量在運轉,他立刻拔劍衝進府邸後園。四周一片寂靜,連平日最常見的樹葉簌簌聲都已經不可聽聞。隻有那棵苦楝樹矗立在那,惹人注目。

他身後又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急促,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