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瀾潮生(三) 今日是他們說好的……(1 / 2)

今日是他們說好的日子,裴邑為了今晚的事情忙碌一下午。她隻顧著收拾東西,尋找法器,一時間竟錯過了晚膳。

付灼懷敲響她房門時,她正在忙上忙下,尋找著不知道被收到哪裡去的縛妖索。付灼懷端著晚膳,立在她門前,目光卻停留在她身後那堆奇怪的東西上。

裴邑看看身後,又看看他的表情,趕緊解釋道:“今日無事,想著把從家裡帶來的東西收拾歸納一下,日後找起來也方便。”

裴邑又剛舉起手來,忽然看見手中握著的短劍,又見付灼懷的目光正看著她。趕緊解釋:“這個..就是防身的,你要是想學點什麼,寧師兄可以教你,他擅長劍法。”

付灼懷勾勾唇角,並未搭話,隻是舉了舉手裡的托盤,“師姐,你的晚飯。”

裴邑無心吃飯,她又不想拂去付灼懷的情意,隻匆匆端起旁邊的一碗粥囫圇喝了幾口,轉頭繼續收拾了。

“灼懷,今晚你早點休息,不用理會我。”

裴邑等了很久也沒有聽見身後有聲音,甚至連淺長都呼吸也沒了。她隻當付灼懷已經離開了。

許久,他才開口道:“師姐非去不可嗎?”他的聲音輕,可卻嚇了裴邑一大跳。裴邑撫著心口,眼看著付灼懷定定的目光,她不知道為什麼他會這麼問,斟酌了片刻說:“我大晚上的能去哪裡,做什麼這麼問?”

付灼懷的目光定定的,也不回答。裴邑的目光掃視著他的神色,聲音也不自覺低了下去。她猛然拔高了音量,“灼懷,你怎麼了?”

這聲音似乎讓付灼懷回了神,他對上裴邑有些猶疑的目光,坦然一笑,“師姐看起來好像不大舒服。”

“是嗎?沒有啊。”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轉而拿起了小銅鏡。這一看讓她不自覺瞪大了雙眼,她的臉通紅,簡直像是一隻燒熟的蝦。

“可是我....”她想說自己沒有覺得哪裡難受,這句呢喃還未出口,裴邑就感覺到一陣頭暈目眩,身形一歪就要倒下。幸而被付灼懷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在付灼懷的攙扶下慢慢躺在了床上,這時候她才真正感覺到身體如火燒一般,頭疼腦脹,眼前昏花。

付灼懷坐在床邊,把手覆在了裴邑的額頭上,他的手極其冰涼舒適,這樣的觸摸讓裴邑感覺頭上的滾燙減輕了些。

“師姐,你病了。”裴邑聽著他的輕聲呢喃,聲音也不自覺呢喃了起來,迷糊回應道:“是嗎,我生病了?”

裴邑覺得眼前什麼也看不清,像是有一大片迷霧,隻是她的耳朵忽然捕捉到一聲極輕的嗬笑,還有一句什麼話。她努力集中精神聽著。好久才分辨出來,那是付灼懷在肯定地說:“是,你病了。”

裴邑想翻身不去理會,怎麼他一直重複這句話呢,可那冰涼的手心又讓她很是癡迷,有了那片冰涼,裴邑感覺頭腦好像都在變清明。

“安心休息吧。”等裴邑的呼吸徹底輕淺了起來,付灼懷才收起自己的手,他將一條打濕的帕子放在了裴邑的額頭上而後起身,輕輕合上門離開了。

林澤池等了很久,不住地眺望,卻也沒見裴邑的身影,反而是見到了那個新聘的小差的丈青衣角隨著步子的移動近了。

他有些驚訝,左顧右盼道:“怎麼是你?”林澤池記得這個少年,先前來林府應聘過府差,他還覺得有些奇怪,付灼懷一身衣袍雖然不是華美綾羅綢緞,但那材質也是極好的,不像是窮苦人家。不知道為何會來他家府上,但總之和他無關。沒想到他會是寧為樓的師弟。

付灼懷也不在意他的吃驚,“師兄有其他事情,我來一樣。”

“是寧為樓大師還是那位寧塵啊?他有什麼事?”林澤池還是一臉不解。

寧塵,付灼懷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難怪師姐當時穿著男裝。付灼懷瞥了他一眼,“我的師兄叫寧塵。”

他側身越過林澤池徑直往前去了,林澤池也無法子,隻得跟了上去。寧塵是寧為樓的師弟,這人又是寧塵的師弟,想必也是靠譜的吧,是吧?

林澤池亦步亦趨,“我爹去了李府還沒有回來,趁著家裡隻有柳長春一個,趕緊收了他吧!”

付灼懷停了腳步,“你怎麼確定他就是妖物?”

“他給我的感覺就和旁人不一樣!”林澤池很是理直氣壯。

付灼懷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如何知道給你旁人一樣感覺的人就不是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