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頭萬緒(三) “我哪裡高義了?……(1 / 2)

“我哪裡高義了?”裴邑不明所以,很快她心道不妙,寧師兄這樣笑大概是已經為她想好怎麼辦了。果然,隻聽寧為樓下一句就是:“師妹原路回去找灼懷師弟吧,我會在不遠處看著你們。”他指了指一旁的客棧。

裴邑向來能屈能伸,此時也覺得尷尬不已。“不好吧師兄,我才放過狠話。要不然你去吧,你好歹也占了個師兄的名頭。”

“我一個旁係的師兄哪裡比得上你這個直係師姐。”寧為樓貼心地將裴邑轉了個方向,“師妹莫要推辭了,天色已晚,快快回去吧。”

他說完自顧自地走了,留下裴邑在原地張目結舌。街上人流來往,裴邑轉了又轉,使勁想回去該怎麼麵對付灼懷。

裴邑站在原地,好半天才想出了一個並不想乾的辦法,她決定先找個客棧休息一晚。入幻境那麼久,隻顧著疲勞奔波,還沒有真正休息片刻。這樣想著,她的腳就不由自主地走進了一家客棧。

第二日一早,用過飯後,裴邑結完費用,走出客棧,又站在昨天的地方,開始努力找理由。

“師弟,我想了想,覺得師姐還是能原諒你的。”裴邑又立刻搖頭,不行,這話聽起來太刻意了,一眼就能叫人看出來違心。到時候可能還會被拿捏住。

“師弟,我奉師兄的命前來詢問你一些事宜,你仔細回答。”裴邑不自覺地板著臉,想這話顯得公事公辦,說出來也算師出有名。可若是付灼懷說“好啊,你問吧”。她又該怎麼說呢?

正當她猶豫不決時,飛凝追了上來,她遠遠地喊她,跑到裴邑麵前,“師姐!你不要生氣,我大哥他沒彆的意思。”

“.....飛凝郡主。”裴邑張張嘴,麵上忍著,實則心裡不停現著林澤池那張臉,隻覺得命運弄人。“你是來找我的嗎?”

飛凝點點頭,“嗯,師姐初來此地,想必還沒找到下榻的地方,天色晚了,還是在王府安心住下吧。”

裴邑心裡感激,這正好解了裴邑眼下兩難的處境,她笑了一下,又試探道:“那師弟是......”

飛凝挽住她的胳膊,豪氣揮手,“師姐不要管他,他是世子又如何?犯錯了就得認罰,還能讓他目無尊卑地大呼小叫不成?”她豪氣乾雲的樣子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付灼懷的妹妹,是飛凝郡主。

“倒也不是因為這個。”眼見飛凝愈發義憤填膺起來,裴邑趕緊安撫道:“我相信他是事出有因,有自己的想法,師父也是寬和待人的,所以隻想著著小懲大誡一下,他有悔過之心便算了。”

飛凝默了下來,抓住裴邑的手,動容:“師姐當真深明大義啊。”可惜師姐的一片丹心,她那哥哥死活不知悔改,拉著她毫無波瀾地說他設法讓師姐中毒病倒也是事出有因,又問為什麼他道歉了師姐還是怒意不減,既然已經道歉了師姐也算是接受了憑什麼他還要反思,為何多此一舉。

聽的飛凝也不禁大怒,可那晚後,她又聽大哥狀似毫不在意地說了好幾遍:“她不留下就不留下,讓她繼續滿城亂找去吧。”

飛凝這才覺得大哥這是口是心非了,麵上毫不關心,可心裡可能是記掛師姐的。她不知道為什麼大哥要和她說這些,但總之可能就是想讓她出麵找人。趁著哥哥不注意,她乾脆坐了馬車就出來了。

“師姐,我們回去吧。”

裴邑點點頭,“麻煩了。”

飛凝搖搖頭,笑著說:“怎麼會,你是大哥的師姐,就是我的師姐。”

上馬車前,裴邑暗暗回頭看了眼客棧窗邊,寧為樓師兄正躲在窗戶,暗暗向她豎起大拇指。

裴邑腹誹,等這事了結了她一定不再理會師兄的事情,專心找人,裴邑憂心若是那人此時已經離開江城那就麻煩了。

付灼懷還端坐在廳堂內,不知是不是在等她們。飛凝徑直問:“大哥你是在等我們嗎?”

付灼懷眼皮也沒有抬一下,斥道:“飛凝,回去吧。”

飛凝不敢違反嚴苛的大哥,隻敢怪裡怪氣地小聲重複了付灼懷的話,乖乖走了。

裴邑眼睜睜看著飛凝走了,她又看看師弟,抿著唇不知該不該開口說點什麼。付灼懷也沒有開口,隻是看著裴邑。

許久,裴邑才乾巴巴地說:“我看城裡還挺熱鬨的,和江城一樣好玩。”

付灼懷沒有回應她。

裴邑咳了一下,正想說沒什麼事情我也走了。她本想去找飛凝,在她院子裡休息休息。可這時卻聽見付灼懷忽然開口說:“柳長春要來了。”

裴邑頓時警覺起來,“為什麼?你不是說他有其他事情嗎?來這裡做什麼。”

付灼懷漫不經心地撫著扶手,他反問:“這裡本就是幻境,來來去去的又能怎樣?”

見裴邑不說話了,他又問:“師姐是因為在乎我的安危才回來的,還是為了林澤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