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我 他說:“怕你又跟上次一樣掉……(1 / 2)

從那天開始,秦子儒似乎真的獲得了秦將軍的認可,天天都早早跑到宰相府,陪著施亦弦去學堂讀書學習,連溫習都陪著她。

施南對此也隻是警告了施亦弦一番,讓她彆做出格的事情。

即使他不警告,她也斷然不會對她心心念念的秦子儒做些不恰當的事情。

她才懶得理他這個隻懂得利用的父親。

學堂的夫子還是施亦弦前世討厭的那副樣子。

嚴厲又愛苛責她,絲毫不把她的嫡女身份放在眼裡,總是在課堂上數落她一通。

她已經不像從前那樣愛胡鬨,上課也認真了不少,但夫子總能挑出毛病來。

她知道原因,這個夫子跟王氏從前便有些什麼關係,現在王氏被處罰,他想給王氏出出氣她是可以理解的。

這個夫子總是有借口叫她抄這抄那得,因為有秦子儒在,他明裡暗裡都護著她,為她擋了不少罰抄的事情。

原本她想收拾這不識趣的夫子一頓的,但秦子儒明麵的維護和私下不吭聲的幫助,都讓她心情愉悅。

何況現在,她一整天都能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裡自然更是欣喜。

她直接把懲罰夫子的事情拋到了腦後,她沒有必要因為這個事情浪費自己跟秦子儒相處的時間。

因為,這一世,是上天給她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吧。

念及此,她抬眸望向正在給她念著課文內容的人,眼中蘊含了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

小男孩眉眼間滿是認真,口中念課文的語調更是一本正經,不知為何,手中的課本被他捏得折皺都有些大。

他低著頭,似乎並未察覺到她的視線,但耳根卻淺淺帶著粉色。

她幾乎要把這一幕刻在自己心裡。

這輩子,她要堅守自己的本心,不會再做權力中心隨波逐流的那一顆棋子。

她要和秦子儒在一起。

施亦弦笑著打斷了秦子儒,語調輕柔,“子儒哥哥,你到底為何答應我?為何會答應陪我一起讀書?”

聞言,低著頭的男孩抬頭看了她一眼,這一眼極輕極快,幾乎稍縱即逝。

這個問題她曾不止一次的問過。

他每次都沒正麵回答過,每次都是模棱兩可地岔開話題。

他有些怔愣,似乎沒想到她這麼堅持。

他遲疑了一會兒,給出了一個這一個月來第一次正麵的回答。

他說:“怕你又跟上次一樣掉進水裡。”

若是換成從前那位八歲的施亦弦,指不定會怎麼跳腳,或者會直接把沾了墨汁的毛筆在他的臉上亂甩,直到他滿臉墨汁。

直到兩敗俱傷,變成兩個漆黑的孩童。

但此刻的施亦弦外表雖還是天真童趣的小女孩,內裡卻已是心智成熟的靈魂。

上輩子被多少女人惦記性命,多少流言利劍對準了她,她都能無所畏懼,更何況這隻是幼稚孩童的嘴硬話語。

施亦弦毫不在意,甚至更覺得眼前的秦子儒可愛至極,原來小時候的他也可以這樣討人喜歡嗎?

被他的話一激,她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被她遺忘的細節。

於是她絲毫不顧及秦子儒的臉色變化,嘴角上揚,托腮望著眼前那執意不看她的男孩,“上次我掉進池塘的時候,你在場吧。”

男孩身體肉眼可見地一僵,“我怎麼可能在場,我都不在京城。”

施亦弦見狀,心想,真是不誠實呢。

前世的自己雖然是宰相嫡女,但就當時府內她的地位而言,即使掉進池塘後沒有人來救也是正常的。

嫡女被淹死了,施南也不會太介意,隻會覺得失去了可以利用的一顆好用的棋子。

但當時她是被人救上來的。

她臉色微變,眼中的落寞幾乎要溢出來,抿了抿唇,“真的嗎?你真的不在場嗎?”

秦子儒被她的神情刺痛了,原來她會因為他的話露出這樣的表情嗎?

他不知道心裡那種說不出口的心情是什麼,但他無法再像以前那樣朝著眼前的小女孩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了。

他幾乎無法把眼前神情落寞又可憐的女孩和記憶中那位趾高氣揚的施亦弦聯係在一起。

秦子儒心想,他偷偷摸摸從將軍府溜出來見她的事情……

應該沒暴露吧。

但他從來都是聰明的,隻消一想,便知道她是故意露出這種表情想激他,想讓他自己道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