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 她端坐在馬車左側,就那樣安靜……(1 / 2)

箭矢飛速離弦而出,破空聲接連不斷,秦子儒耳目聰敏,反應更加迅速,拉著施亦弦不斷穿梭各個攤位中,在閃躲中,用遮擋物躲掉了不少射來的利箭。

施亦弦就算反應再遲鈍,也在這一刻明白了對方的目的是她。

能知道她今日出行目的地的人不在少數,家中有不少仆從都能知道,不算什麼秘密出行。

但是,能這樣明目張膽挑今日來刺殺她,還能擁有這麼多訓練有素的弓箭手的定然不是一般人。

她思緒如潮,隻是擔憂地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

男孩那身好看的玄色衣袍因為忙亂的逃跑躲避,早已經沾了不少攤位的臟汙,甚至已經有些破損。

但衣服的主人卻好像並未察覺,仍舊警惕地看著四周,留給她一個冷漠的側臉,看不出他的情緒。

但她又清楚地知道他在擔心她,心中似有一股熱流般湧上喉頭,讓她情不自禁開口捉弄他,想看他臉上冷淡的麵具碎裂的神情。

“子儒哥哥,你衣服都臟了。”

她的聲音帶著她未察覺的甜膩嬌氣,輕輕柔柔地朝秦子儒心口撞來,撞得他有些懵,神情一滯,攏了攏手旁的臟汙衣袖。

這些小動作落在她的眼底,她眼眸亮得不行,她簡直喜歡慘了他這喜歡她又不自知的模樣。

還沒等施亦弦再開口說些什麼,宰相府的暗衛此刻卻從暗處跳出,刀光劍影間,兵器砍向□□的聲音不絕於耳。

暗衛訓練有素,又極其擅長近戰格鬥,很快,對方的人就敗下陣來。

但對方派來的人似乎全是忠心耿耿的死士,眼見被俘虜,又沒有彆的辦法可以逃脫,便一口咬破了舌尖藏的毒藥,自儘而亡。

巡邏的官兵到來時,原本應該熱鬨非凡的街角此刻卻空空蕩蕩,滿地的屍體,血流了滿地。

為首的男人長著一張粗獷威嚴的臉,見到這一地的血跡後眉頭一皺,轉過身對其他人開口下了命令,“今日元宵節,相府大小姐竟然在我們管轄巡邏的範圍內遇刺,此事事關重大,留幾個人處理屍體,剩下的人跟我一同去相府請罪。”

“這是我們當值時發生的事情,不可能置身事外。”

像是猜到會有人害怕去相府被責罰,他語調沉沉,眉宇間似乎有什麼情緒在隱忍,下一秒就會爆發。

他再開口,臉色陰沉,脖頸間似有青色湧出,其他人看見了都有些瑟瑟,不敢出聲打斷。

“即使相爺會不接見我們,畢竟我們隻是這偌大的京城中的幾個乾巡邏的人,但如果出了這種大事,我們還不趕緊道歉去,那後果會變成什麼樣?”

更何況,那位威名正盛的相爺愛女如命也是出了名的。

如果讓他知道的話……

為首的微胖男人沉默不語,他隻覺得脖子被風吹得有些發冷,似乎已經預測到待會自己的頭顱被掛在某處樓台,供他人玩笑取樂。

另一邊。

當官兵們匆匆忙忙趕到那處街道時,施亦弦已經和秦子儒被暗衛一路安穩地護送著,離目的地宰相府也越來越近。

一路上,馬車都安安穩穩地行駛在鄉間小道上。

夜晚,馬車內。

施亦弦一直有意無意地跟秦子儒聊天,或許是上輩子見麵總是吵架,她看見他就忍不住想跟他多說說話。

“子儒哥哥,你累不累?”

他閉目休息,因為剛才拉著施亦弦來回躲避而有些疲憊,但一聽到施亦弦關切的話語,緩緩睜開眼衝她道,“有點累,但沒關係,你沒事就好。”

聞言,施亦弦剛要往秦子儒眼前湊,此刻卻被他的話驚到了,眉頭一挑,有些不可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又揪了自己的臉一把,才發現她確實不是做夢。

她一直以為秦子儒不會能說出這麼直白的話語,但她的耳朵清晰地告訴她,他真的是這麼說的。

施亦弦眯眼笑道,一雙明亮的眼睛此刻卻笑得彎彎,恰似天邊的月牙般清澈明朗。

她忍不住笑他:“還好有你,不然我剛剛都要被紮成什麼模樣了。”

秦子儒被她可憐巴巴的語氣一激,神色變得有些溫柔,“他們的目的是你,但幸虧,每一支弓箭射出時準星卻偏離了一點,或者說,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就不想真的殺你。”

“否則,我這蹩腳的逃跑路線應該隻能護你一刻鐘,堅持不了多久。”

聽到這話,施亦弦不自覺地撇了撇嘴,眸光閃爍,“你不用妄自菲薄的,我知道你有多厲害。”

前世的你可是年紀輕輕就戰無不勝的少年將軍。

被這樣一誇,原本想跟施亦弦再說些什麼的秦子儒耳根微紅,偏過頭不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