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元梁帶返璞歸真的範逸隨出去,蕭任清繼而道:“既然是妖魔作怪,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各自散了吧。”聲音滄桑非常。
眾將領散去,帳中隻剩下我、蕭任清、唐棄三人
“唐公子有真法力,顯神威,好不威風!”蕭任清道,聲音冷然。
瞧蕭任清神色,目中射出絲絲寒光冰冷刺骨。
既然軍中真有鬼怪,唐棄在此應是好事,為何蕭任清臉上無半點喜色?
那邊唐棄臉上笑容也隱去,淡然道:“蕭將軍,這軍中妖怪不止一二。唐某明是非,知善惡,隻求造福人間,不求聲名遠播。”
蕭任清哈哈一笑,拍碎桌案:“無論軍中是否有妖魔鬼怪,我豔陽關的將士全是好漢,許久以來不曾出過禍事,不勞唐公子費心!還請唐公子早日離了這是非地!”
唐棄理著衣襟,眼簾微垂:“蕭將軍,你在懼怕何事,你我心知肚明。唐某對你藏著掖著的事情並不感興趣,隻要唐某尋到那魔物真身,必然會自行離去。蕭將軍不必過於緊張。”
“我有何畏懼!”蕭任清拂袖而去,留下一聲喝:“唐公子,好自為之!”
這兩人竟是水火不容之形貌,瞧蕭任清遠去的背影,我遲疑道:“唐兄,蕭將軍並非無禮之人,或許陳望失蹤之事令其心思煩亂,而你在此,隻讓事情更加撲朔迷離,故此——”
唐棄對著我微微一笑:“喬公子,此中種種,最明白的莫過於我與蕭將軍,你不用太過擔憂,我不會不利於蕭將軍,而蕭將軍是否惡意,我也明白。”
唐棄對著我一抱拳,踱步而出。
我獨自站於帳中,前路茫茫,後路茫茫,不知何往。
破除魔咒後的範逸隨對軍中一切頗為新奇,四處遊走,不顧軍法。這苦了元梁,跟隨其後,次次皆阻擋不及,卻又不得不跟隨。
範逸隨拿了把長槍把玩,元梁見我到了,跑到我身邊,喘著氣訴苦:“喬參將,你這個侍衛真是小孩心性!我真不知道軍中一切事物竟然可以如玩物般隨意玩樂!”
扣去範逸隨中咒的年歲,到正和元梁同歲,我笑道:“元梁,莫說他小孩心性,恐怕目前他與你同歲,其實他這般才該是你應有的性格。你久處軍中,受軍法所限,早忘本心,何不乘此機會與其一起玩鬨,找回些樂趣呢?”
元梁眨了眨眼,道:“喬參將,莫說我,我倒覺得你少年老成,需要放鬆!該向我們學習的是你!看招!”說著拿了把斧子砍過來。元梁倒真機靈,立刻化身頑童,追了我一路。如此玩樂,那些陰霾好似不曾存在。
而歡樂終究易逝,又是三日,陳望突然回歸。
又是大帳,又是眾人彙聚一堂,而這次,堂下跪著的是陳望,不是棕熊。
“陳望,這六日,你在何地?”蕭任清問。
陳望茫然地說:“我不知道,我,我就是睡了一覺。”
眾人竊竊私語。
蕭任清拍了桌案,再問:“那晚喝酒,有人見你出了帳子上茅房,之後便不見你回來。本道你回了自己的帳子,然而之後卻是六日不見。陳望,你好生想想,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望還是一臉迷茫,道:“大將軍,我真想不起來,我就睡了一覺,醒來便在林子裡,待我走回營中,才被告知已是六日後。”
“熊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