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想象中的刺痛,睜開眼,刺心正咬著哥哥的手臂,哥哥揮舞著手想甩開他。
哥哥叫著:“滾!不就是一頭窮奇!何時入得了我眼!”
哥哥怎麼知道刺心是窮奇?
正詫異,刺心特有的冰冷聲音傳過來:“拔刀!刀裡封有我的力量!”
怎麼能拔刀,難道要害我哥哥的性命?
哥哥終於把刺心從手上抓下來,眼看一刀就要向刺心砍下去,我狠狠心拔出了蘭亭。
霎時黑煙彌漫,那團小小的刺心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挺的黑色身影,漆黑如墨的長發飄舞著,鎧甲加身,泛著冰冷的光澤,那雙冷傲的烏黑雙眸看著我,刺心恢複了人身!他手中正抓著哥哥的脖子,似乎一用力就要捏碎,原本凶神惡煞的哥哥已經暈了過去。
眼看哥哥要命喪他手,我叫道:“刺心,他是我的哥哥。”
“哥哥?”刺心冷笑,“他要殺你,你以為他還是你的哥哥?”
我皺眉道:“無論如何,不能妄奪他人性命。”
刺心收緊了手:“千百年來,窮奇都被冠以背信棄義之名,而我刺心,更是嗜好血腥殺戮的佼佼者,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哥哥的臉已經漲得通紅,透不過氣的樣子。
語言勸說完全無效,想起方才刺心所言,蘭亭劍中封有他的力量,若是拔劍他能恢複力量,那麼合上劍——
想著,我把蘭亭劍插了回去。
果然黑煙迅速消散,刺心又成了小小的毛茸茸的一團,而哥哥倒在地上,微微皺著眉。
我向刺心走去,不等我言說,刺心吼了一聲:“小人!”,一溜煙撒開短小的四肢飛也似的跑了。
無奈地笑,百年被封以前的刺心是如何,我不得知,就我目前所見,刺心心直口快,有仇報仇有怨報怨,而有恩也會報恩,倒是反而比許多人類可愛些。
再回想方才刺心言語,比起初流利許多,如此看來,刺心一直在留心現今的語言,努力把這被封的幾百年來的差異縮小。
令人匪夷所思之處在於刺心竟然會來保我性命,明明隻有殺了我他才能得到徹底的自由。
刺心之事我想不了太多,彎腰把哥哥抱上了床榻,看著他靜靜沉睡的容顏,難以想象之前的惡言惡行。
醒來後哥哥果然依舊不記得一切,隻奇怪怎麼到了我的府邸,我把他送了回去,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讓他知道為妙。
今後將會如何?
外有南方的叛軍、相助的魔教,內有哥哥的古怪、無咎的隱瞞、娘曖昧不明的話語,種種瑣事縈心,不免心煩意亂。而我又要在皇帝身側護駕,皇帝亦是愁眉不展,氣氛壓抑非常。
日日從皇宮回到府邸,疲憊不已。
“公子,你還在這做什麼呢?小魏子拉了批戲子來表演,主人不到可開不了場,你快去瞧瞧。”我正在書房理清思緒,妄圖找出個源頭,小玉笑吟吟地走進來,拉起了我的手臂便往外走,“這批戲子名動天下,公子有耳福了。”
小玉是女子,不便掙紮不休,不得已已經一路被小玉拉進院中,小魏子迎了過來:“留君,你可來了!都等你半晌了。”
隻見院子正中間一個精致的戲台已經搭好,想到南方叛軍占城之事,不禁嗬斥小魏子:“胡鬨!如今什麼形勢,竟然還有心思搗鼓這些玩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