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況且善惡到頭終有報,你看,他們現在被主任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呢。”溫知喬抬了抬下巴說。
“季姐,你看蔣陽,他是幫了你的人,一個助人為樂又善良的人,現在還被老師扶著去處理傷口呢,你信不信明天蔣陽就會因為見義勇為而受到表彰呀?”樊淇拍拍她的背說。
說到這,季懷驚終於露出了一個笑容說:“不信。”
“為什麼?”溫知喬問。
“因為見義勇為的前提是先確保自己的安全。”季懷驚哼了一聲,停止了哭唧唧。
樊淇笑到合不攏嘴,說:“行啦行啦,你就等著瞧那些男的明天挨個給你和蔣陽道歉的美好場景吧~”
“對啊對啊,我到時候借朱老師的手機拍下來,記錄美好生活。”溫知喬笑了半天。
“哼,你也是的,明知道那麼危險還往這邊靠,不怕死嗎!”季懷驚僅存的笑意蕩然無存。
“我救了你,你居然還恩將仇報?”溫知喬給她打了一拳。
“切——”
“我為了救你差點被一個男的撞死了,要不是有個男生拉走我,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溫知喬故作委屈地說。
季懷驚剛想反駁她,卻聽見了“有個男生”四個字,瞬間來了興趣:“誰啊!”
樊淇搖了搖頭,看季懷驚的眼神像看智障一樣。
“不知道,”溫知喬頓住,然後說:“我問了他名字,他沒說,不過感覺他的背影還挺眼熟的。”
季懷驚忍不住打趣:“該不會是朱譯吧?人家兄弟說他對你可感興趣了。”
“朱譯是誰?”溫知喬好奇道。
“你——不知道?”季懷驚有些無語。
“就是坐你前麵的旁邊的那個男生啊,不過他腰板還挺直的。”季懷驚憑借著印象描述著朱譯。
“哦,還有些寸頭,身高大概…170左右吧。”季懷驚補充道。
“他白嗎?輪廓分明嗎?”溫知喬問。
“不算白。反正沒有蔣陽白,然後輪廓我也不清楚,就記得他有喉結。”
不算白……有喉結……
她又想起那天中暑時扶她的人。好像確實有喉結,但不明顯,皮膚也不算白,看上去比她高了半個頭。
“哦。”她應了一聲,便與季懷驚和樊淇回到了課室。
*
“同學們,我們要換一下位置。”朱老師拍了拍手,哄鬨的班內瞬間鴉雀無聲。
“這是我排的座位表,因為剛開學大家都是隨便坐的,有些人沒有同桌,所以我重新安排了一下。”朱老師將座位表放在投影儀上。
季懷驚最先抬頭,隻見自己跟一個叫“蘇尤冰”的人是同桌,樊淇則和王穗坐一起,而溫知喬的同桌居然是朱譯。
這也太巧了,溫知喬心想:這是什麼校園甜文劇情砸在我身上。
“噗——哈哈哈。”季懷驚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
溫知喬有種被人看穿了心事的羞惱,後知後覺的紅了臉,不滿地瞪了眼季懷驚。
朱譯的東西少,很快就搬到了溫知喬旁邊坐好,一句話也沒說。
溫知喬偷瞄了一眼朱譯,鬼使神差地拿出畫本,憑著感覺勾勒出了朱譯的下顎線。
然後又開始畫著他的側臉。
一副簡易的素描很快就完成了,溫知喬頭一回對自己的模特非常滿意,嘴角也不自覺彎了彎。
朱譯無聊地朝溫知喬這邊瞥了一眼,看見那幅畫後愣住了神。
“你是在畫我?”朱譯的手指扣了扣桌板,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她。
“沒……”溫知喬假裝心不在焉地回應她,手中的鉛筆不自覺地加深了力度。
朱譯伸出手說:“我能看看麼。”
那一刻,溫知喬的隱隱約約聽見了風鈴聲,陽光透過窗戶射在朱譯的手上,因為背光,他的身體有一半是被陰影籠罩著的。
再往上看,朱譯的唇彎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溫知喬護住畫本,動動嘴說:“沒畫完。”
“嗯?”
——我忘記將光畫在你身上了。
木棉花的香味充斥著整個校園,像是魔力一般包裹著朱譯。她在那幅畫旁寫下一句話:要在心底種花,人生才不會荒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