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溫知喬轉學之後,季懷驚在學校裡就沒有一刻是安靜過的。
她總是會在寫寒假作業時浮現出溫知喬的雙眼。大概一年沒見了,她也有些記不清溫知喬的五官了,隻是依稀記得,溫知喬箍著牙。
季懷驚的父母離婚了,她被判給了媽媽,父親沒過半個月就另娶新人,而季懷驚的媽媽也談了一個新男朋友。
那段時間她過得很灰暗,母親的男朋友帶給她一些不願說的陰影,她永遠不能忘記這個繼父那抹陰森的笑容。
就像烙餅一樣牢牢地支配著她剩下的歲月。
她無能地想找溫知喬傾訴,可是國外有時差,她們總是很難聯係的上,再加上溫知喬要自習很多內容,時常不會她信息,一來二去的她們聯係就少了又少。
溫知喬似乎也忘記了她的存在,隻是偶爾季懷驚給溫知喬發信息時會想起她。
時間過的很快,季懷驚母親又結婚了,她的繼父帶著一對姐弟跟她的母親組成了新的家庭。
可偏偏,他的繼父很強勢,喜歡掌管這個家的所有,控製季母的消費觀,他還很重男輕女,隻喜歡寵著季懷驚的繼兄。
她的繼姐已經上大學了,不常回家,所以在這個家庭裡的存在感很小,她的繼父每次宣泄完情緒都會遷怒於季懷驚。
她向母親求救過,可是熱戀期的女人哪會理會這些,一來二去的季母索性就當看不見,任由她繼父罵她,打她,發泄工具。
季懷驚那段時間得了抑鬱症,學起習來特彆吃苦,也不願意學了。
某天上午,學生們剛做完早操,食堂阿姨將水果運給每一個班級,就在大家掙著搶著要拿水果時,有個男生粗暴地撞開了季懷驚。
季懷驚被重力推到,撞到了一柱水管上,上麵凹凸的零件割到了季懷驚的腿,她忍不住痛呼一聲,驚慌地看著魏綽。
魏綽吹了個口哨,一句道歉也不留,似乎還很得意地嘲諷道:“季懷驚,抑鬱症患者,啊哈哈哈哈!”
因為他的聲音太大,季懷驚察覺到這一瞬間所有人都朝她投來視線。
蘇尤冰還勾唇,拍著一旁的樊淇,笑容不羈。
江念年盯著魏綽,隨後將魏綽的水果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腳,魏綽來不及反應,就被許蓧萱扯住了頭發。
江念年不廢話,冷冰冰道:“給她道歉。”
“操你丫的,彆以為我不揍女的!”魏綽被許蓧萱的力道憤然罵人,還用腿踢了幾腳季懷驚。
季懷驚抿唇,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校服褲子多了幾個鞋印。
這是她昨天翻出自己五歲開始存的零錢罐買的校服褲子,就這麼臟了。
算了也罷,回去洗一下吧。
江念年的牙縫中蹦出兩個字:“道歉。”
季懷驚隻一眼看了下魏綽,“年姐我沒事,你鬆開他。”
周圍的都抱著吃瓜的態度看著季懷驚,蘇尤冰還跟樊淇說:“嘖嘖,我都替魏綽急死了,怎麼不多踩幾腳啊。”
樊淇點頭:“就是,季懷驚確實很莫名其妙。”
她們兩個的對話都被朱譯聽到了。
朱譯:“……”
一場鬨劇隨著上課鈴就這麼突兀的結束了,事後魏綽也沒和季懷驚道歉,上課時一堆人都站在魏綽這邊,詆毀著季懷驚的抑鬱症有多裝。
許蓧萱再也聽不下去了,她猛地拍起桌子,跑去了辦公室,將這一切輿論和惡果都告訴了朱峰。
朱峰害怕這件事鬨大,在晚修時單獨把魏綽和季懷驚喊出來談話。
魏綽極不情願地道歉,季懷驚點頭,表示無所謂,朱峰見這件事和平解決了,也隻是草草地教育了幾句魏綽就了事。
下晚修時,朱譯受清潔阿姨的囑托,要去學校的天台上給盆栽澆水施肥。
天台有些肮臟淩亂,有些花盆上的土壤撒到一地都是,天台上的鐵門還被晚風吹的嘎吱作響,有些類似於密室逃脫的陰森場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