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來給你把風(2 / 2)

“他們隻是因金銀被權利欺壓了太久的本分人,怯懦到寧可餓死凍死,也不敢結伴出村去打隻野獸回來充饑,或拿皮毛做件暖衣。好不容易想反抗一下,結果還反的十分盲目,不僅抓錯了人,還能輕易相信我與夫君的三言兩語。那麼,像如此良善單純的村民,我為何要恨,理應幫一把才對!”

襲音一番誠懇的侃侃而談,讓池玉直接愣了,原以為眼前羸弱嬌小的女子,隻知圍著那陰冷到不像人的夫君亂轉,滿腦子情/情/愛/愛,萬萬沒想到,格局如此之大。

“音姑娘,你還真是…..。”

“是個瘋子嗎?”說到這兒,襲音似乎又想起了戰虛明,嘴角如灌蜜般翹起:“夫君經常這樣逗我,情話之樂便是如此吧!”

又來了。

既然聊起戰虛明,池玉想好心的提醒她一下,湊近委婉道:“音姑娘,你確定對自己夫君,沒什麼特彆的誤解?”

“對我應該有什麼誤解?”灌了雪的嗓音,冰冷如三尺之寒傳進來。

襲音完全沒把池玉的話當回事,將筆一扔,滿眼又開始閃光的站起來,沒敢迎上去的喊了聲:“夫君,你回來了。”

剛剛沐浴過的戰虛明發尖除了濕還結了霜,單薄白色內衫穿在身上,肩上披了件鬆垮粗布衣服。

在他帶著跟死了沒人埋似的表情,挑著高傲古雅的鳳眸錯過襲音與池玉時,那若隱若現的結實腰身,透著純男子的氣息,簡直讓任何女子都無法自拔。

熱血沸騰的內心裡,襲音還更擔憂的另一件事:“夫君,頭發未乾,又吹了冷風,是會寒氣入體的。”

戰虛明躺在草墊上將被子弄平整,蓋好自己後說:“無事。”

池玉原本還想與襲音聊有關村子的事情。

襲音卻沉不住氣了,抱起乾淨的衣服就往外衝:“我去沐浴了!”

池玉:“.…..。”

薄霧夜色下,墨色的景濃到化不開,而遠處似從天上來的奔流雪水,襯的格外仙氣繚繞。

襲音赤/足踏著池邊生出如厚實毯子般的一層毛絨綠草,與不懼寒冷、顏色各異的精巧小花進入溫泉中。

愜意舒服的歎息中,賞著好不容易閒暇下來的皚皚白雪,千年之久枝叉環繞的參天大樹,漏鬥形蜿蜒而走遠的活水池子,搖搖曳曳的說不上名的小白花,以及波光粼粼如滿天繁星的水紋。

不等享受完,襲音憑感覺認為周圍仿佛多了幾雙眼睛,而這眼睛絕對不是自己夫君。

她大驚失色的一叫,身子沉到水底下,隻留下腦袋在漂浮:“偷看算什麼本事,有膽量就滾出來!”

半人高的草叢明顯動了幾下,但沒有出來的意思。

襲音繼續怒喊:“你們是不是薑老頭派來挑事兒的?”她以為那個壯實的漢子忌憚戰虛明的武功,僅是派人在村口盯梢,防止他們偷偷離開,誰能想到還真有在屋外暗暗盯著跟蹤的。

不過這偷看女人洗澡,還真是猥/瑣至極,可她又不能這樣衝出去。

主意飛轉中。

悶聲打破僵持。

一矯健迅猛的身姿立於草叢中,在寂靜的中格外惹眼。

襲音認出來了,是戰虛明。

雖今日在火刑上見過一次他的武功,因沒動手,所以,並未見識其中真正風采。

現在一看,沒想到還有人將各種招數用的無比迅速利落與乾脆狠辣。每一擊,姿勢跟書本畫的武功秘籍一樣,十分精準、耐看。

布袍翻飛,習習生風,此起彼伏的慘叫,跟骨頭碎掉的悶響,整個過程,不見一滴血。

八個人,雖說未被損傷性命,但此等折磨襲音認為,還不如死了痛快。

待戰虛明將八個人扯遠用藤蔓綁完。

襲音也已經將衣服穿上,把自己收拾好了。

濕漉漉的大眼睛彎如月牙,驚喜的從身後抱住戰虛明窄腰:“夫君,你怎麼來了。”

柔軟的觸感貼著他脊背,猝不及防的距離,令戰虛明非常不舒服的把襲音手從身上扯開,眸色帶著失措,故作鎮定看向遠處:“我來給你把風!”

接下來,兩個人,叫醒睡懵的池玉,一起砸開薑裡長的樹屋門。

薑裡長在看到三人身後,栓了一串跟螞蚱似鼻青臉腫的八個人,當下就明白了。

那是村裡有名的流/氓混混,讓平日本就破落窮苦,怨聲載道的村民,更雪上加霜的人渣。

隻是現在,他認為懲治混混們與風水布局相比,並不是多麼重要的事,所以打算大事化了。

“音姑娘,我這就讓他們給你賠禮磕頭。”

薑裡長剛要起勢。

“等等,我有話要問薑裡長。”戰虛明發現白天的石凳不見了,他又不是個能湊合就湊合的人,索性直接坐到了裡長位置。

清淡的語氣太過有力量,讓薑裡長發現後,一時沒敢讓戰虛明從自己的位置上讓開。

“戰公子請講。”

“像他們幾個,按國法來說,理應如何論處?”

這就問住薑裡長了,村裡人連飯都吃不上了,誰還會關心罪不罪責?

猶豫了下:“等我去房中找找相關的書。”

“不必。”戰虛明一路走來,心中已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