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如夫人所願!(2 / 2)

“音姑娘,怎麼不走?”

他知道,襲音全身心的敏感脈絡,全是為戰虛明準備的。

襲音神傷,她滿腦子都是戰虛明離開的那個眼神,低下了頭擺手:“我想自己一人靜靜。”

救人不可耽誤時辰。

溫玉沒再多勸,匆匆離開了。

大戲收尾,穀民們有該乾什麼的乾什麼,閒來無事的開始湧向另一處熱鬨。

而襲音卻把戰虛明喝過的米酒壺給拿了起來。

戰虛明舊傷未好又添新傷,身體時好時壞的本就虛弱,又一再被襲音得理不饒人,自己有理說不清給氣到心火旺盛,慢慢睜開眼時,他都害怕再看到那個讓自己吐血的人。

意外的,心想事成。

戰虛明星燦的眸子在屋裡滾動一圈,也僅有溫玉跟江綿綿而已。

也對,她若是在。

自己耳根不會那麼清淨。

江綿綿體貼的把水遞過來。

戰虛明撇了撇頭沒理會,問溫玉:“我的傷如何?”

溫玉蹙眉擔憂:“此處藥草匱乏,於你恢複傷勢不利。尤其背後被狼王抓咬的那處,已然發炎,若再不及時處理,隻怕會潰爛至骨,滋時性命堪憂。”

戰虛明掙紮著起身:“那我們儘快回隱靈村。”

溫玉摁住他:“隻有藥草還不夠。”然後問江綿綿:“此處可有野蜂?”

野蜂毒加以草藥處理,能消炎。

以戰虛明現在的情況,若再爬次三更雪山回去,萬一遇上殘留尋山覓食的狼群,他們可能就沒那麼幸運了,此舉太凶險。

江綿綿本想說此穀雖不如隱靈村那般冰凍三尺,但也常年薄雪,不見春色,甚少見野蜂。

忽然想到一地方。

“之前我穀裡的郎中想尋些草藥時,差點喪命於死靈澤,那處聚蟲成雷,應有野蜂。”

溫玉眼中一亮:“往返大概需多久?”

“預計要三日。”

三日。

有點太久,但身上的草藥倒是能應付下。

戰虛明聽出溫玉的語意,平日雖對他有戒心,但想到他竟可自己去赴那凶煞之地,語氣減了半分敵意道:“你注意安全。”

江綿綿說:“溫公子儘管放心去,我可以照顧好戰公子。”

溫玉拿著藥瓶沒說話,匆匆出門打算將此機會交給襲音,也好緩和兩人的關係。

沒想到正碰上不知聽牆角,聽多久的襲音。

兩人各懷心思對視。

聲音同時響起。

“你彆想!”

“我去!”

“音姑娘是打算以命去做成人之美的事嗎?要我說,疼死他算了!”

“剛才我認真想了想,在三更雪山上,他於狼王之口救過我。今日為他趟一次死靈澤取野蜂,算是還命吧!”

靜了半天,合著硬給自己找了個能討近乎的理由。

溫玉沒有忘記,戰虛明三更雪上被自己調侃的那句半真半假的話:她先不辭勞苦的徹夜照顧我,後又不惜以身犯險的替我去履行對澄意的許諾。但凡是個男人,帶點良心,就不可能忘恩負義吧!

你倆這恩,是報不完了嗎?

爭執下,最後為了穩妥起見,溫玉是跟襲音一起去的,而給戰虛明拖延的藥,他交到了穀裡的郎中,一個看起來敦厚可靠的壯年男子手裡。

臨近傍晚,江綿綿將準備好的米飯遞給戰虛明。

與之相顧無言的戰虛明,到底還是注意到她脖頸的傷口,即便有布包紮,從滲血的創口來看,不用問,肯定是襲音下的手。

至於她為何手下留情,要麼就是膽小,要麼就是把自己昨晚的話真正聽了進去。

沒頭沒腦的問了句:“溫公子是自己一人去的嗎?”

江綿綿柳眉稍動:“應該是吧!”說完,許是見戰虛明沒什麼胃口,抬手就要親自喂。

戰虛明一扭頭避開:“你不用做這些無謂之舉。”字字冰寒。

“可戰公子既納我為妾,伺候夫君就是我的本分。” 話尾帶著意猶未儘的纏綿之意。

一聲嬌羞又無比熟悉的夫君二字,出於江綿綿之口,戰虛明除了感覺格外彆扭惡心,心頭還湧出一股莫緒有的火,嚴肅警告她:“夫君也是你叫的?”

明明白天還答應了納自己為妾,在穀民共同矚目下溫柔將自己扶起,以為戰虛明也對自己有點意思的江綿綿,不知方才還情緒平靜的他,為何突然惱怒,被嚇出哭腔的忙放下碗:“我自知不能與夫人平起平坐,不配稱戰公子為夫君,那請戰公子示下往後該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