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如夫人所願!(1 / 2)

“夠了!”

在江綿綿猶豫掙紮之際,戰虛明聽不下去了,眾目睽睽,拿他當戲碼,簡直丟臉至極。

若襲音真的用心了解他,就應該知道,他豈是如此心誌不堅之人?

昏迷他都未對襲音逾舉,難道酒後半暈半醒就能徹底轉性嗎?

她在乎的,從來都是自己這張臉。

戰虛明這一聲對襲音忍無可忍的嗬斥,為舉棋不定的江綿綿贏得了轉機。

她如被拋棄的敝履般轉身又去跪戰虛明,卑微又無助的輕晃如神明般高高在上男人衣角:“戰公子,莫要再怪音姑娘……。”

襲音對這種套路仿佛異常熟悉,下意識一揚弧度優美的顎,不耐煩的打斷她:“若我沒猜錯,江穀主是打算先同意做妾,後打算梨花帶雨,驚天動地的剖白一番嗎?”

的確是有這個想法,被戳破的江綿綿霎時沒了詞。

戰虛明現在已被襲音氣的心血翻湧,新傷舊傷,藥酒宿醉相加,頭疼欲裂。

可惜,襲音不會給他任何喘息的機會。

綿柔卻擲地有聲的嗓音在他麵前響起:“夫君,江穀主都同意了,你意下呢?”

不過是一場誤會,解釋清楚就好,看襲音平時做事很靈光,為何一旦涉及男女情事,怎麼就喜歡咄咄逼他?

難不成自己對她而言,就是個必須掛在身上的物件,或不能有半點違逆的孩童嗎?

在所有穀民打氣,江綿綿期待,與襲音的怒火與嫉妒中。

本不屑於這種誤會,準備結束大庭廣眾之下的丟人現眼,一走了之的戰虛明,突然生出了勃逆之心,緩緩睜開鳳目,先是憐香惜玉的扶起哭哭啼啼被嚇壞的江綿綿,而後語氣如雷霆萬鈞的告訴襲音:“即是夫人意願,那為夫便應下了,後麵納妾提親等繁瑣之事,全要勞苦夫人親自督辦了。”

夫人!

提親!

這是襲音第一次聽戰虛明叫自己夫人,也是第一次見他對成親之事答應的如此痛快。

想不到,她夢寐以求的改口與洞房花燭夜,竟是因眼前這個賤女人。

在有情人終成眷屬,震耳欲聾的喝彩中,戰虛明厭膩的沒再看襲音一眼,轉身輕功離去。

而襲音手中的刀,下一秒就放架了江綿綿的脖子上。

溫玉萬萬沒想到事態發展如此轉折,更沒想到戰虛明能輕易同意。

大驚失色下忙去攔襲音的刀:“若你殺了她,隱靈村與流雲穀的合作就完了。那幾百如生活在煉獄,隻能吃草饑不果腹的百姓,此處上千隻能吃糙米度日如年,被貧血各種疾病困擾度日如年的穀民。無論如何,你暫且忍辱負重,我一會兒去勸勸戰公子。”

這一番話很中聽,好似完全是從襲音的角度來考慮。

她的確是個顧大局的人,但要分為了什麼。

留在隱靈村被誤會成欠債官兵,本就想將錯就錯,跟戰虛明歸園田居過上隱世的安穩日子罷了。

如今這樣一番折騰,戰虛明臨走前那個身近在咫尺,心卻在萬裡的眼神,讓她還有何必要再放大格局?

鋒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往江綿綿脖子上推進一分。

刹那,薄如蟬翅的皮膚,血如雨下。

同樣被常年欺壓到懦弱的穀民,皆被襲音一人突起的恢弘氣勢給紛紛嚇到,麵麵相覷良久竟無一人敢上前為江綿綿求情。

而襲音就像個不知好歹的惡人般,繼續往那仿佛要被嚇死,任人擺布,目中卻絲毫不留懼意的脖頸上繼續再推進。

那決定生死的脈就在她一念之下,似故意折磨江綿綿般,緩緩割肉。

在所有穀民包括江綿綿都認為,襲音根本不敢在他人地界要穀主命時,隻有旁邊的溫玉看出了襲音不管天高地厚的真正殺意。

溫玉從中三次嘗試奪刀,想不到平日看起來玉軟花柔的襲音,此時如被戰神附體,單手兩三下輕易把他擋在了一邊,且另一隻手中的刀拿的無比緊且穩。

萬般無奈以為江綿綿要命絕於此。

襲音無緣無故想起昨夜戰虛明的一句話:總不能但凡有女子跟我扯上瓜葛,都要被你送上黃泉路吧!

刀,意料之外的挪了開來。

江綿綿一下子癱軟了下去。

多年被官兵欺壓,早就習慣徘徊在生死之間的威脅沒有嚇到她。畏懼的,偏偏是那比反抗者死更唯我獨尊酐暢淋漓的氣勢。

急促呼吸之間。

江綿綿耳邊扔下輕飄飄的一句:“背叛這種事,本該怪罪的應是男人才對。我何必遷怒於你。”然後轉頭交代對溫玉:“勞煩給她處理傷口。”

江綿綿:“……。”

溫玉:“……。”

突如其來的再次神轉折,讓溫玉第一次覺得,襲音與戰虛明這兩人的腦回路,真乃絕配。

恰在風起雲湧剛剛平息之時。

一個穀民的聲音傳來。

“戰公子吐血又暈倒啦!”

江綿綿不顧脖頸鮮血流淌,掙紮爬起來就往戰虛明消失的方向跑去。

溫玉身為會些醫術之人,自然也要趕緊過去。沒走幾步,發現襲音還拿刀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