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吃著襲音做的飯菜長籲:“這快要過年了,也不知她要與戰兄鬨到什麼時候。”
許澄意嚼著肉乾短歎:“溫公子說錯了,鬨事的明明是戰姐夫!你想想看,就吃飯這個事。他沒手嗎,音姐姐故意不給他做,他就不能自己學著做,到最後竟然還敢吃江穀主做的飯。”
“現在說誰錯,有區彆啊?收拾爛攤子,受傷害的永遠是我們。”
提起這個,許澄意想起襲音讓他喂雞的事,神秘兮兮對溫玉說:“今早戰姐夫去廚房,本意是想問問江穀主把飯做好沒有。期間,隻因不小心誤拿音姐姐做給宋山主的甜肉包,音姐姐看見後當場就翻了臉,還十分嫌棄的讓我全倒進雞舍裡了。”
經過許澄意這麼一說,溫玉也想起來:“昨日,音姑娘本在院中澆花,戰兄難得想主動與她說句話,估計打算破破冰,誰知,人還沒開口,她便將所有的水全潑了過去。若不是戰公子有武功傍身,怕是早被那冰水澆個全身透了。”然後清清嗓子學著當日模樣。
戰虛明斥責:“你簡直不可理喻!”
襲音也沒反駁,淡定的翻了個白眼,走了。
然後,沒有然後了。
許澄意差點驚掉嘴中肉乾:“這是實打實的冷戰啊!三個月了,音姐姐竟然風平浪靜,我怎麼越發瘮得慌。溫公子,你說,音姐姐會不會又在醞釀什麼大招呢?”
“許澄意,速去死靈澤取十個蛇膽。”寒嗖嗖的聲音。
戰虛明不知何時,出現在桌邊。
兩人直接被他的神出鬼沒給嚇呆。
許澄意心虛又委屈:“能明日去嗎,再說,十個蛇膽是不是有點多?”
宋雍全身骨裂的同時,有不少地方,經脈受損,風邪入肺,需用蛇膽祛風鎮驚。
“你嘴碎的時候,怎麼不嫌話多?”戰虛明完全沒有饒他的意思,許澄意跟著襲音,越發像她了。
另一位嘴碎的溫玉,想溜。
許澄意若不是為了襲音所謀之事,怎會任憑擺布,彆無選擇的一擦嘴走了。
“溫玉。”
人一旦被叫全名,就會發生不太好的事。
溫玉戰術性後退:“戰兄,我挺忙的。”
戰虛明沒有逼近,而是坐在了桌前,沉默到溫玉發慌,才鄭重其事問出一句話:“你也認為我做錯了嗎?”
“啊?”
溫玉又慢慢的挪了回來,見戰虛明似有談心之舉,兩人難得不針鋒相對,心平氣和說幾句話,好言相勸道:“我與澄意隻是想不明白。戰兄為攪黃音姑娘的成親禮,特意放下隱靈村、流雲穀所有事務,來七絕山與宋雍打一架,難道不是因為心中有她嗎?既然在乎,為何又要說那些傷人心的話,將她推向彆的男人身邊,給她希望又令她失望。若不在乎,又為何做多此一舉?我認為,即便宋雍再有非打不可的理由,輕微教訓就是了,不可用不著將他傷的那樣重。”
戰虛明冰冷的眼神稍稍收斂了些。
“那封比書還厚的信,還記得嗎?”
溫玉當然記得,念完後,嗓子疼了三日。
“她之所以把信寫給你,是怪我在江穀主受傷時沒有站在她這一邊;氣的連夜離開後,又怪我沒去七絕山尋她。至於這門親事,其實是在求救。你我皆知,她不是個吃虧的主,但是個無所不用其極之人。七絕山,七個人各自劃地為主,她在此處呆了整整一個月,且於宋山主還有救命之恩,按理合作之事,應當無比順利,但最後不但沒有進展,還要搭上自己與之成親。她如此做隻能證明一點,唯有成親這一條路,方能取得與其他六位山主合作的機會。”
被這麼一點撥,溫玉終於想明白了,怪不得襲音要在信中特意說了前任夫君,原來是想用吃醋來破局:“戰兄既與音姑娘如此心意相通,為何就不能嘗試在一起呢?不過,親事取消了,先前的努力豈不重入死循環?”
戰虛明猶豫著剛說了個:“我……。”
“因為,他不行!”清脆的聲音在兩個男人耳邊炸響。
戰虛明:“……。”
“……音姑娘,這話從何說起啊!”溫玉情急之下幫戰虛明辯解一句。
襲音本預去廚房拿給宋雍煲的骨湯,碰巧聽見戰虛明對溫玉說的話。
原來,他竟如此清醒,隻不過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
把自己情緒玩弄在骨掌之上,簡直喪儘天良。
盛怒之下:“溫公子,你就說,我好看嗎?”
溫玉不知襲音問這個做什麼,硬著頭皮點頭:“如琬似花。”
“身形呢?”
非禮勿視,溫玉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盯著姑娘曲線之處吧。
聲音明顯敷衍了:“婀娜翩然。”
“麵對一個仙姿玉貌,特彆是心神契合的女子,能做到無動於衷,除了他不行,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溫玉:“……。”即便在死靈澤三次經曆生死,都沒有眼下出的冷汗多,盯著臉色煞是好看的戰虛明,他說不出應和的話來了。
而襲音也很會見好就收,重新似遊魂般,飄去廚房端湯了。
“戰……。”溫玉本想勸戰虛明彆忘心裡去。
戰虛明轉身往另一個方向去了。
若溫玉沒看錯,他去的是宋雍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