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兄,戰兄……。”溫玉生怕戰虛明要對宋雍做出什麼事來,嚇得緊隨其後。
萬萬沒想到,驚愕的一幕,差點讓他閃了舌頭。
當然,不隻是溫玉詫異,連戰虛明也是一臉意外。
隻見宋雍誠心正意的跪在戰虛明跟前:“戰公子學識淵博,目光長遠,武功高深莫測,登峰造極,宋某甘拜下風,也敬仰欽佩有嘉。先前不知音兒心有所屬,多有冒犯,還望戰公子見諒。”
這……,道個歉,不至於行如此大禮吧,更何況吃虧的明明是宋雍啊!
莫非腦子讓戰兄打壞了?
溫玉見戰虛明擰著眉一言不發,忙替他做和事佬:“戰兄不是斤斤計較之人,宋穀主太過客氣了。”說完就要將宋雍扶起來。
宋雍原地未動,點頭謝過溫玉好意後,繼續恭恭敬敬的對戰虛明說:“若戰公子能摒棄前嫌,那再好不過。說來,宋某有一事相求,願您能夠答應。”
要知道,宋雍與戰虛明相差了十多歲,一個您字稱呼上,所求之事必然小不了。
戰虛明站的挺立,眼眸一轉,冷光閃動:“你說。”
咚!
咚!
咚!
無比實誠的三個響頭,宋雍再抬起頭來時,額間直接滲了血,但堅毅的目光不改,仰著頭期待值拉滿的說:“求戰公子收我為徒。”
戰虛明:“……。”
“什麼?”溫玉怎麼都沒想到,一位英豪俊傑,與戰虛明年紀落差大的人,能有如此審時度勢的心胸。
若宋雍做了戰虛明的徒弟,就等同重新與七絕山建立了聯係,他們也不再屬於外人,與其他六絕山的山主談合作,便有新的身份了。
不過,宋雍為何要這樣做?
況且,以他直率的性子,應該想不了這麼多彎彎繞!
戰虛明腦子明顯比溫玉反應的要快。
“是你的主意,還是她的?”
她是指誰,顯而易見。
宋雍坦承:“是音兒。在宋某養傷這段時間,音兒時常提起戰公子,她說,若想我七絕山子孫後代不再繼續麵對民生凋敝,不再因士兵搶掠而日日提心吊膽,家破人亡。需做到兩點,其一:必須要百姓連心,方能抵禦。當然,總守不攻,並非長久之計,須以戰去戰,解決根源,才可永保太平,百姓安居。”
“其二呢?”戰虛明問。
宋雍說:“其二:便是宋某身為山主,必須要提升自己,讓自己先變強,才有資格帶領百姓應敵。七絕山千年魚沉鴻斷,我等對外界知之甚少,前與戰公子交手,後有三個月所修之路便能看出,戰公子是文武雙全,心有宏圖之人。如此,宋某不但想向戰公子學些真本事,亦可作為左膀右臂,助其苪國五城合一,帶領窮困百姓儘早衣食無憂,發家致富,同時,擁護戰公子成為我國最大東家。”
“最大東家?”
戰公子在嘴裡掂量幾分,覺得這詞頗為新鮮。
起初,他幫百姓修路的初衷,一是因為襲音為想要歸園田居更好生活做推動;二來,是因隱靈村僅憑衣服非要將他們誤認作是騙子,還一路暢通無阻幫村、穀謀生計的懷疑;最後,便是之前那個沒有追上的黑影。
他相信,自己現下走的每一步,或許都在一場將計就計的陰謀裡。
雖然始終想不明白,背後主導之人到底想讓他做什麼。
宋雍見戰虛明在猶豫,附又說道:“音兒覺的以戰公子才乾不可能止步於僅限修路搭橋,滿足百姓溫飽。我覺的,她說的很對。”
還很對。
一個小姑娘,能有如此蓬勃野心,他還當真是越來越小看她了。
宋雍說的輕鬆簡單。
但戰虛明明白,以襲音磨人的功夫,廢了三個多月,才給獨行其道的宋雍洗心換骨,實在有些久,想必其中絞儘腦汁下了不少功夫。
然則,戰虛明縱有大誌,現在並不是出頭露麵的時候。
因為,有關失憶的身份,至今是個謎,他暫時不能嶄露鋒芒,過多暴露自己。
縱使,他現在知道了,襲音嘴硬心軟的消了氣,原來她始終與自己站在一處。
萬般無奈,深思熟慮下,戰虛明說:“東家,還是讓她做吧,我誌向不在於此。況且……。”
況且。
宋雍、溫玉提起神。
“況且,你眼神不太好,容易壞事。”
宋雍:“……。”被嫌棄的一臉懵。
溫玉霎時明白戰虛明的意有所指,轉身憋笑去了。
戰虛明與宋雍初次見麵,難得說了那麼多廢話,他都看不出自己與襲音關係非凡,而且至今還日日稱呼許澄意為姑娘,可不就是眼神不好嘛!
恰在這時。
門外傳來急呼。
“完了!完了!”
“什麼完了?”溫玉打開門,迎上衝過來上次給襲音看刀傷的齊婆婆。
“音姑娘被抓走了。”
“什麼?”溫玉吃驚。
戰虛明眸光驟然縮了一下,急急上前。
“我記得音兒是會些武功的,怎能在我們眼皮被悄聲無息帶走?”宋雍慌張起身。
戰虛明問:“婆婆可知那些人離開的方向?”
齊婆婆仰頭指著山頂:“音姑娘是被弄暈帶走的,我看來的人,應該與那六位山主有些關係。”
話剛落。
戰虛明安排宋雍:“你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