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第七絕,為何是男子。
並非皮相。而是宋雍以及他的山民位於山腳下,等同於為山守界。
士兵若想掠奪牲畜,必要經宋雍這一關。
千年相護,使得其他六位山主,一直風雨無憂的坐享其成,安樂現狀。
之所以劫走襲音,怕是因山下修路,感受到了外界侵入,未來未知,地位動搖的恐慌,所以才會做出不可理喻的衝動之舉,想以此作威脅,讓戰虛明打消繼續合作的念頭。
好在應該不會傷及她性命。
在三人趕來四處尋找的時辰裡。
襲音迷迷糊糊的被嗆醒了。
她睜開眼的刹那,差點穩不住。
身體被五花大綁的倒掉,懸掛於沸騰的熱水之上。
“江!綿!綿!”
襲音恨得咬牙切齒,若不是一時心軟吃了口她為道歉,遞來的菜餅,自己也不至於被迷暈。
她想讓自己死,已經到了如此迫不及待,都不過腦子的程度了嗎?
僅是一場讓戰虛明與自己放棄合作的威脅,難道還能真要自己命不成?
私下自作主張與六位山主聯手。
她就不怕襲音活著回去,被打殘嗎?
“你就是音姑娘吧!”大山主來了個智障的開場白。
襲音小臉被因為衝血,憋的通紅道:“都是熟人,廢話就省了吧!”
“竟敢嘴硬,來人,潑水!”
大山主似乎想直接給襲音施威。
話題未正式開始。
一盆滾燙的熱水,毫不吝嗇的全部潑在襲音身上。
頃刻間,即便是有衣服阻隔,那種痛不可忍的灼燒感還是快速滲透了進去。
襲音有些不敢相信的咬牙抬頭,陰晦環視平日也算是友好打過照麵的六位山主:“不過是一場合作而已,至於如此逼人嗎?”
“合作?你們以為自己是皇帝嗎?大發善心,拿著幫百姓脫離苦海的由頭,意欲何為?”
“我看,你們就是想籠絡民心,然後造反!”
四山主與六山主相互附和。
陰謀!
造反!
好大的罪名!
“缺衣斷藥,忍受欺淩,頑固不化,無為而成,你們就是如此守著苪國百姓,助一國之主興旺大好河山?”
“你!”
大山主被氣到,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女子,受了一盆滾水,不求饒,腦子還如此清醒。
“來人,給她放血!”
襲音驚懼,這到底怎麼回事?
這緊湊的刑懲,擺明是要把自己往死裡弄。
伴隨一雙白皙手腕被狠狠割開血脈,鮮豔的紅滴落在頭下的滾水中時。
襲音還未回過神。
這時,三山主屢著胡子走過來,打量一番完全沒有求饒之意的襲音,語氣比其他幾位咄咄逼人的山主好些的奉勸:“音姑娘,你隻需說出修路的真正目的,我們便不再為難你。”
目的?
這六位山主已經對合作到了如此厭惡的地步嗎?
難道僅僅是威脅、挑釁、動搖到了他們的地位嗎?
身上黏膩的刺痛,熱辣辣的熏烤,鮮血的流逝讓襲音越來越迷糊,越來越大惑不解,到底哪一步邁錯了,讓這些人走上了極端。
隱隱約約中,她好像看到近在眼前的三山主,額間焦灼汗液開始流淌,還有左顧右盼的不安。
困惑謹慎中,借機察言觀色的襲音重新審視其他五位山主。
非常隱秘的,發現均都呈現故作鎮定,實則局促的神情。
果然,有端倪。
待她努力保持快要昏厥的清醒時,終於在不起眼的地方,屏風之後,發現一片黑色的衣角。
那人是誰?
時辰根本容不得她沉默推求下去。
“把牛牽上來。”大山主一揮手。
幾個山民匆匆過來,先是把襲音頭下的熱鍋給撤了,然後給她身上裹好紅色的綢緞。
這質地,是襲音失憶以來,第一次見,絕對不屬於隱靈村、流雲穀,七絕山的東西。
一頭高大壯實的黑牛被四個男人強拉著,站在距離襲音一丈遠。
那黑牛似是被特意調教過,嗅到血腥,又看到襲音身上醒目的紅綢緞,格外亢奮,正打算蠻橫,擺脫男人的往襲音這邊來。
頃刻,襲音瞪大眼睛,明白了他們想做什麼!
自己現在如被包裹的繭,任人擺布,若身子讓這頭牛任意來回撞去,恐怕不出三個回合,自己就會被撞的五臟粉碎,吐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