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相(2 / 2)

溫玉不知為何正與溫酎吵了起來,戰虛明也難能可貴的見向來慢斯條理的人,竟也會發火。

見有人來,都不約而同憋了大氣的,向孩子般,誰也不搭理誰了。

戰虛明若不是礙於眼前的人是溫玉的哥哥,留有薄麵,否則,溫酎早就陪那六位山主去了。

他徑自尋了個位置坐下,瞥了眼溫玉臉上新鮮的傷痕,也不客套,開門見山:“溫城主,說說吧,你的目的。”

溫玉氣的上一邊喝茶去了。

溫酎倒是比溫玉調整的情緒快,臉上掛笑的坐在戰虛明對麵,又瞧了瞧溫玉:“戰公子,久仰大名,不過,有一件事,你想多了。我沒什麼目的,就是聽說自己弟弟喜愛上了一個有夫之婦,給他把把關而已。”

“你閉嘴!”溫玉能不顧長幼的嗬斥溫酎,似是非常厭煩哥哥的自作主張。

兄弟二人的關係如何,戰虛明自然不可能以表麵揣度。

至於溫玉喜愛誰,他早就看出苗頭,平日隻是沒挑破罷了。

“所以,那晚在流雲穀的黑影,是溫城主派去的人?”

戰虛明站在屋頂,聽著襲音與溫玉笑了整晚的那夜。

黑影?

溫玉詫異瞪向溫酎。

溫酎燦而一笑,算是默認了:“我弟弟為人簡單,初入江湖,又不會武功,悄悄派人跟著保護,沒錯吧!”

溫玉看起來氣的更厲害了。

“自然可以,不過喜愛有夫之婦,道德淪喪應錯在你弟弟身上,為何不僅要找我與音姐姐的麻煩,還連累了六位山主性命?”戰虛明沒心情跟他繞彎子,因為他一想起溫玉給襲音把過脈,在她腹部周圍各處輕按,說出經曆了怎樣非人的折磨後,外傷加內傷的重創,讓他太陽穴裡的神經被噌噌狂跳。

作為始作俑者。

溫酎沒有任何愧疚:“擅自修路,更改三城地勢布局,目的不管如何。倘若上報朝廷,你們可知已犯了死罪,於公,我替天行道而已。至於那七絕山的六個山主,對你們的所作所為雖談不上配合,但也不是極力反對,職責上算是助紂為虐,我就作為你們同黨處理了。怎樣,戰公子,可有話說?”

“溫城主怕是打錯了算盤,我與音姐姐就想做生點意掙點小錢而已,不花朝廷一分,還幫朝廷修了路,解決百姓擺脫食不果腹,無醫無藥,民窮財匱的問題,算起來各個都是大功德,請問何錯之有,你又替天行什麼道呢?至於七絕山的山主,溫城主最該抓的是宋雍才對,畢竟他是唯一支持我們修路的人。”戰虛明的言辭很是犀利。

溫酎早就有心理準備,沒被戰虛明的話牽著走,笑意炎炎道:“戰公子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不過,據我所知,你與音姑娘並非我國中人,來自與我國素無來往的孤月國與龍源國,來苪國建立功績,取得民心,難道不是彆有他意,罪不容誅嗎?”

連兩人的來曆都摸得如此透徹,要麼是溫玉私下與溫酎有聯係,不過看他神情不像,要麼就是自兩人失憶起,就一直跟著。

畢竟戰服,兩人隻穿了一日,為掩人耳目身份,便收起來再也沒穿過。

與戰虛明先前想的沒錯:“溫城主果然知道我與音姐姐身份。”

溫酎猝不及防的哈哈笑起來,他就喜歡掌控全局,玩弄聰明的人的感覺,換了個得逞,在戰虛明眼裡卻過於囂張的姿勢:“說的不錯,我,與你,還有那位音姑娘的確有過一麵之緣。”

答案即將呼之欲出。

戰虛明哪怕再迫切,表麵上仍舊顯的心如止水:“請溫城主告知,我們究竟是何種身份與你有過一麵之緣呢?”

溫酎用一服誰也看不透的語氣告知他:“身份上,我確實不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們夫婦二人,在來我苪國時,也就是失憶前,的的確確是敵對關係。當時,孤月國與龍淵國,同時相中了苪國頗有靈性的地盤,你們前後腳跟來與我國國君談合作。所以,當我見你們以夫妻相稱,除了驚訝試探是否有真感情之外,更想知道你們兩國是打算聯手與我國為敵嗎?作為皇城中的一城之主,有這些顧慮,沒錯吧!”

敵人。

敵人。

最不期望,卻也是最合理的邏輯,印證了戰虛明遲遲不敢亂下確定的想法。

除了溫玉的駭然外。

比起已有心理準備的戰虛明,受衝擊最大的剛剛蹣跚而至,駐足於門外的襲音。

敵人?

敵人!

敵人……。

戰虛明揣測多少次,襲音都能將他說服,同時也總有辦法將說自己說服,可這兩個字從他人的口中說出來,猶如試題中最標準的答案,聽起來除了刺耳,還有無法承受的重量。

這就是戰虛明最想知道的答案。

好,當下已知,他打算怎麼辦,怎麼麵對直視兩人關係。

經曆了這麼多,糾葛相處一年多,難不成一拍兩散,又或把刀架在對方的脖子上嗎?

“音姑娘,我們不進去嗎?”扶著襲音的下人見她突然轉身要下樓梯。

襲音攥了攥荷包中的一個小瓶子,等過屋內長久的沉默後,木然僵硬的動了動唇齒:“晚膳辛苦準備一桌子好酒好菜,送到我房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