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賺的應該不少吧!”
“像這樣的市場,一座皇城城外,都會開設兩處,定為季節與非季節。應季的東西對百姓而言,相對實用且也價位低,可滿足日常生活需求;非季節的東西,多為稀奇且產量少的東西,甚至能貴到百金難求。隱靈村、流雲穀、七絕山這三處,也各設有兩處,如此算來,共有八處。”
八處?
被金錢晃瞎眼的襲音,此時此刻看戰虛明稍微順眼了那麼一丟丟。
就在昨夜,溫玉將她與戰虛明並肩乾的事,言簡意賅的說了說。
所以,她能明白,堅持不懈的兩年中,能有如此大的規模,戰虛明定是費了不少心血。
果然,錢是王八蛋,但錢的的確確是好東西。
她總不能跟能助自己掙錢的人過不去吧!
嘴角抑製不住的上翹:“那就是說,我很有錢?”
“明麵上來說,的確是。”
襲音沒聽明白戰虛明的暗指,醒來第一次衝他笑的滿臉生花,難得主動有破冰之意的拍拍他肩膀,學著溫玉親昵稱:“戰兄,兩年來,你辛苦了!”
然後喜滋滋的一副大東家模樣,認認真真巡視每一個攤位。
跟在後麵的溫玉有些心慌,悄悄提醒戰虛明:“戰兄,你確定要讓音姑娘空歡喜一場?”
“若她還帶著腦子,一會兒自會發現問題。”戰虛明神安氣定的瞧著襲音背影。
“可那些都是小問題。”
正說著。
溫玉感到身後一陣嘈雜。
他向來對稠人廣眾敏感,如今近乎上百人的淩亂的腳步遠遠傳來,猛的想到了什麼,拽拽戰虛明:“是他們。”
戰虛明內力高強,自然也能聽出如狼虎般的陣勢。
“戰兄先帶著音姑娘離開,我去攔!”當即做下決定的溫玉就要轉身迎出去。
被戰虛明一把拉住:“如今音娘子已醒,我也沒什麼掛礙,該麵對了。”
話說得意洋洋,比買再多吃用玩樂都要舒心的襲音,東瞧西逛很久,發覺售賣的價錢有點不對勁,來采納買的人,也不對勁。正要問溫玉,才注意到兩個男人都不見了。
在人來客往中四處張望。她個頭嬌巧,仰著頭,根本找不到他們的身形。
按理,戰虛明與溫玉個頭高挺,一個氣質清貴,一個氣質似仙,太過特彆之下,理應很好尋才對,特彆是溫玉常日白衣不離身。
她人生地不熟,下意識的原路返回。
越走越擁擠。
聲音愈加嘈雜。
直至走到夾雜了不知多少層的熱鬨之外。
她聽到一句。
“那些錢,容我再寬限幾日。”
是戰虛明的聲音。
不過,他為何被與這些穿著看起來跟乞丐一樣的人圍困。
“是啊,薑裡長,戰兄用那些錢,的的確確事出有因呐!”
溫玉也在裡麵?
一個蒼老的聲音拐棍憤怒戳地:“誰不知戰公子為求娶赤水城城主,挪用百姓的血汗錢置辦了十裡紅妝。之前,我欣賞音姑娘鋌而走險的魄力,戰公子神機妙算的睿智,如今看來,你們與那些人,就是一丘之貉,我要……。”
溫玉好似預知老者要說什麼,趕緊迫不及待的打斷,語氣十分討好:“明白,明白,我們都明白,今夜我與戰公子、音姑娘商量處應對之策,明日答複您怎樣?”
“溫公子是吧,你就是老狐狸帶鬥笠,不算人,非裝人啊!當初若不是輕信於你,還有小兔崽子許澄意,我怎會把血汗錢交予你們分配?說,除了這些,從中又克扣多少?”
襲音聽的糊塗,看溫玉、許澄意也不像騙子啊?
至於戰虛明?
果然人麵獸心!
老者情緒激動中,似乎想起一件事:“今日,我無論如何,也要見到音姑娘。兩年不露麵,她到底死哪兒去了?”
突然驚恐意識到:“難不成是跑了?你們要從我們這裡騙夠錢,逃跑?”
“薑爺爺彆亂想了,音姐姐就在赤水城,沒跑!”
許澄意也在?
聽溫玉說,他時常奔走於四座皇城之間,估計是為戰虛明辦事。
不過,老者濃重敵意提她是什麼意思?
戰虛明可能因為舌//頭有傷的原因,未做過多拉扯。
帶著疑惑。
襲音好不容易擠過人群:“怎麼回事?”
滿是褶子,跟土地爺差不多打扮,頗有氣勢力量的老者見到襲音,從咄咄逼人的目光轉為老淚縱橫,激動情緒中,直接拿起拐杖就要打襲音。
嚇得襲音手忙腳亂剛要躲,敏捷的一隻手已經將她護在胳膊之後。
避無可避代替受了重重一下。
打的實在太突然。
“戰兄!”反應過來的溫玉忙想著去接第二棍。
想不到老者高齡,手勁兒挺大,溫玉一個力度不及,也被傷到了手腕。
許澄意一看事態將要控製不住,連忙製止了老者。
“溫公子,疼不疼?”襲音歉意的去給他看傷。
同樣是因她傷到手腕,現下被忽略的戰虛明,沉默間擰了擰,轉了轉,自行確定無礙。
而襲音恰好餘光看見戰虛明這動作。
想說什麼的,最後什麼也沒說。
一個時辰後,她覺得,老者這一棍子,打在戰虛明身上,真是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