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虛明有些氣不過:“那你想乾什麼?”
接下來的打算,襲音早已有了計劃。
托腮含情脈脈瞧著溫玉一張好看的側顏:“嫁人,相夫教子。”
被三雙情緒不同的眼睛盯出虛汗的溫玉,當即婉拒襲音:“音姑娘,終身大事,不好開玩笑。”
“溫公子是嫌棄我曾喜歡過戰公子?”
“不,不,不……。”求生欲極強的溫玉慌的站起來,與襲音拉開距離:“音姑娘很好,與我實在不合適。”
“那擔心我營養跟不上,用儘各種方法出宮,最後不得不鑽糞桶;吃藥擔心我怕苦,費勁做的蜜糖;平日聽不得那些下人說我閒話,去鳴不平;看我給你修補衣服;甚至昨晚上我睡覺,你偷偷給我蓋被,還親了一下,難道這都不是喜歡?”
襲音語速一旦快起來,一般是攔不住的。
目瞪口呆的不僅僅是溫玉,扶額的許澄意。
戰虛明的臉色,除了襲音,現下已無人敢看。
“音,音姑娘,昨晚你睡得太早,我未來得及問脈。被子是順手蓋得,那個親一下,我當時不慎腳底一滑,……。”語無倫次的溫玉都嚇結巴了。
許澄意替他尷尬之餘想笑,溫玉怎就那麼怕戰虛明。
最後,溫玉似是放棄掙紮,恭恭敬敬的對戰虛明一拱手:“戰兄,朋友妻不可欺,禮義廉恥我是知道的。自請與澄意交換巡視集市之職,離開赤水城一段時間。”說完,逃命似的離開是非之地。
有的女子,注定不是被隨便覬覦的。
襲音:“……。”你該抱歉的不應該是我嗎?
正想追上去掰扯個明白。
“想養小白臉嗎?”
襲音:“……。”機械的停住身,回了頭。
“錢能買人心,信嗎?”
如此看扁自己。
襲音毫不掩飾想揍戰虛明的目光。
“你罪名在身,無靠山,無分文,拿什麼去談情說愛?一顆火熱又盲目的真心嗎?”
“即便你願意,你傾慕之人願意嗎?”
“就算你傾慕之人不在乎那些。成親後呢?打算依靠男人過活,任由男人拿捏嗎?”
“當然,八個集市,四個是你的,若連立足之本都舍去,那我便不再勸了。”
事實上,在以男子為天的時道,女子一生本就是這樣。
但戰虛明不相信襲音骨子裡要強,比男人更自立的本性也會改變。
若是真自甘墮落,就是喜歡平庸下去,他也就認了。
字字說到她的心坎兒裡。
特彆是拿捏二字!
如一股雄厚的力量,打的經脈全通。
將要生活在此處,她總不能坐以待斃,否則連嫁妝都置辦不了。
想起被戰虛明“關照”的兩年!
她怎可能再繼續任人擺布。
雖然知道溫玉可能不是那種霸道不講理的人,但過日子,總要麵對柴米油鹽的平凡現實。
更何況,她是個負利潤有產業的人,輕而易舉舍,都沒試試就棄曾經的心血,是絕對不可能的。
看來......。
沉了沉心,忍辱負重的坐回去。
其實,隱靈村的債,並非無藥可救,錢,從中也不是一點也掙不了。
現成的誘惑實在太大,睿智的她從任何角度都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清清嗓子:“戰公子,我說說自己的想法。”
非常真誠、靠譜的想法。
許澄意算是看出來了,襲音這輩子,恐怕也算計不過戰虛明。
從來都是穩操勝算,這次劍走偏鋒,終於算是把襲音說服,戰虛明示意她暢所欲言。
襲音在所謂的視察饕餮市場時發現,大部分應季的東西,價格高到離譜,那非季的東西,豈非沒眼看。
聞名來的客商很多,迫不得已有需求的百姓也不少,但真正購買的沒有占到其中三分,且聽意思,還一天一個價,循序向上提。
價格高昂,不難理解,無非是運輸時間長,保存時間短,損壞成本增加,耗費人力物力財力。
可如此循環下來,銷量少,掙錢慢,被勸退的人多,交售的路子也會越來越受局限。
“苪國的水路也算得上四通八達,我們不如從水路入手怎樣。”
惡性循環,至少能改良一半。
戰虛明深思熟慮時,習慣性又一下無一下的點著桌子。
“音娘子可能不知,水路有匪。”
“陸運難道就沒有了嗎?”
自然也有,要多虧了許澄意與他的狼群。
可惜的,狼並不善水上搏殺。
“音娘子,我們從現有的準備上入手,解決問題能快一些。”戰虛明認為另拓水路,又要耗費時日。
“戰公子也太保守了些,不拓寬運輸的路子,如何掙更多的錢,你的方式,隻會加大還債難度。”
曾經他與襲音在公事上,甚少有分歧,無比默契中,從來都是輕鬆的達成一致。
如今。
被吐槽思想保守,實則萬事求穩的戰虛明,太明白與她口舌之爭無用:“看音娘子執意如此,不如試著接管赤水城的饕餮市場,水路運輸如何?”
襲音雖然知道所有產業自己占了一半,但被戰虛明不囉嗦,不力爭,是成是敗,用事實說話的豪橫決定,冷不防的震了下。
如此,她便理所當然的接受下來,嘴上扔不示弱道:“若不是需要養溫玉,置嫁妝,我是絕對不可能與你搭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