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提醒的對,是戰某逾舉了……(1 / 2)

許澄意自認識戰虛明起,就知道他是個很能沉得氣的人。

日久年深,那份沉穩與苦修時刻準備飛升一樣,愈加泰然。

在襲音走後。

他納悶兒的問戰虛明:“戰姐夫,我姐與溫公子那麼親密,你都不在意,不生氣嗎?”

任何男人,應該都有個立刻把情敵弄死的心。

茶水斟滿,輕輕放在許澄意手邊,語氣言簡意深:“看個熱鬨,都看不明白。”

許澄意:“.…..?”

隔日晨曦。

天邊剛剛放出微光之時,襲音的房門響起。

懵著臉,以為是溫玉遇到什麼急事的去開門。

“溫…….?”

快要與周圍雪色融成一體,沒有半分溫度的人,正帶著冷玉冰霜的目光看向她。

襲音柔靜的笑意瞬間垮到十八層地獄。

變態?

她看見變態了!

一定是夢魘,她沒睡醒。

利索甩上門,繼續回籠覺。

沉睡的兩年裡,差不多卯時,戰虛明就會起床給她換尿布。以至於現在的身體對卯時格外敏感,每每無論睡眠有多深,都能在固定時辰驚醒幾次,再三確定有沒有濕了床。

稍頓。

輕輕的叩門聲又響起。

襲音這次確定,方才應該不是幻覺了。

謔的,沒什麼好臉色的打開門。

迎上那副純淨無害的鳳眸。

“…….有屁趕緊呲!”

簡直粗魯到爆!

好在戰虛明的承受力足夠大,自動忽略突起的煞氣:“你簡單收拾下,跟我出去趟。”

“天都沒亮,上哪兒?”

襲音說出這三個字時,內心已經把拒絕的話,用各種最刁悍的情緒演練了幾百遍。

“趕海。”

趕海!

襲音內心仰天長嘯,他難道不知她最最最最最最最討厭海腥味嗎?

這是為了惡心她,已經迫不及待到從日出做起了?

很好,連理由都省了。

“不去!”

襲音翻著白眼就要摔門。

眼疾手快,門被一股根本無法抗衡的力自外湧開。

戰虛明提醒她:“既打算讓貨物走水路,難道不應先了解潮汐漲落嗎?”

這倒是真的。

襲音不耐煩的挑眉:“僅此而已,沒有其他不可見人的目的?”

“僅此而已。”

“那你的手能從我手上拿下來了嗎?”

方才襲音與戰虛明一個關門,一個推門的舉動交錯太快,他無意中將力用到了她手上。

涼颼颼的觸感不自在的離開,低低道:“抱歉。”

襲音壓根兒就不會在意變態的歉意,沒好氣道:“你等著吧!”

啪的!門關的清脆又響亮,仿佛一巴掌能發泄在戰虛明的臉上。

知道漲落潮是有時辰的,為了儘早實現她相夫教子的美好願望,要努力搞錢。

十分有大局觀的襲音麻利將自己收拾好,第三次打開了門。

方才沒注意。

戰虛明手裡拎著個乾淨,與湯碗差不多大的籃子,而籃中,有幾把精巧的小工具。

這是?

想著若是問,定要與他多言幾句。

保持疏離,保持陌生的,襲音將問題咽了回去,沒有與戰虛明並肩而行,一前一後的走到了海邊。

朝陽,帶著被自己渲染泛紅的雲彩,於海平麵之上,有條不紊的慢慢升起。

清瑩秀澈的浪花一次比一次快的退到遙遙遠處,露出大片閃著晶光濕漉漉的細沙。

滿地來不及挖坑躲藏的小螃蟹,海螺,海星,正想一切辦法,祈求能活過今日。

寧靜致遠的風聲,遼闊寬廣的美景,可愛忙碌的生命,伴隨著海鳥的泠泠之鳴。

自醒來,心境始終有一塊地方是鬱結的襲音,逐漸的,覺得胸口一口氣舒暢許多。

沒有理會戰虛明,她被祥和吸引的,一步一步的向更深處走去。

冷澀的空氣,被襲音自動過濾掉海腥,如世間最潔淨的靈力,不斷往她身上緩緩注入,通往經脈,通往感情最豐富之地。

等她想著再繼續向前走時。

胳膊被一股力拽住。

“再往前走,鞋就該濕了。”

這該死涼透的聲音,讓襲音剛舒暢的心情,重拾暴躁,沒有減弱持續增強的抵觸:“彆碰我!”

幾乎突然失控的聲音,讓戰虛明的手僵著,收了回去。

斥從口出,察覺語氣確實太不穩重了些的襲音,怏怏控製了下猙獰情緒,防止再被誤會她對他與虞秋池成親之事耿耿於懷,對曾經念念不忘。

動了動唇,覺得他不配讓自己解釋。

低頭將褲腿一挽,把鞋不賢淑向身後一扔,赤著粉白腳丫,踏進可隨時將人冰封的海浪之中,用這下濕不了鞋的挑釁舉動,旁若無人的戲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