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你想奪夫君嗎(2 / 2)

第二次拐彎抹角的剖白,讓襲音覺的很可笑:“以彆人夫君的身份現在說喜歡我,以後還想殺我?”

“襲音。”

不知怎的,濃霧之下,戰虛明的鳳眸格外亮,比星星更要閃爍,他嚴肅赤忱的承諾她:“不管你我之間隔著是他人、個人仇怨,家族仇怨,還是肩負兩國本就敵對的使命仇怨。你所顧慮的恢複記憶前,恢複記憶後,雖然當下我的承諾聽起來很離經叛道,但我確定,即便殺心起,對你,終歸是下不去手的。”說到這兒,他緩了緩:“至於我與虞秋池的婚事,容過幾日再與你解釋。”

即便殺心起,我也對你下不去手。

與虞秋池的婚事,過幾日再解釋。

襲音知道,她死水般的心,因戰虛明今晚推心置腹的態度一再動搖,非常不該。可能是曾經的餘情作祟,讓她眼下連呼吸都是沉重又急促的。

矜持傲慢,說話甚少超過兩句的戰虛明,難得思路清晰的給她分析了現在以及將來,兩人需要麵對的局勢。

此時此刻,他儼然就想要她一個態度,哪怕一個傾斜的眼神。

終歸,襲音承受力強大,不會輕易搖擺。

“你大可不必解釋這麼多,我與你娘子之間本就隔著殺父之仇,如今再加個奪夫之仇,缺德作孽的事彆……。”

戰虛明乾脆打斷:“這夫,你想奪嗎?”

襲音:“.……。”內心真的稍稍掙紮了下:“不想。”

“你真心悅溫玉嗎?”

戰虛明問的太平靜,襲音竟嗅不到丁點酸味。以至於他模棱兩可的剖白,禁不住懷疑是否在故意逗她。

想到這,也沒過多顧慮他心情道:“是啊,很心悅,很喜歡!”

平日端的無比清高的一張臉,她仍然看不出任何微妙的變化,獨獨線條清晰的薄唇,勾了起來,笑的雲淡風輕,笑的毫不在意,卻生生如針般,將最尖的那頭,插在了她心口。

就這樣,兩人沉寂了好一會兒。

戰虛明見襲音身子越來越斜,生怕牽動傷口,不顧嬌軟的人抵觸反抗,直接自後抱住她,命令道:“若想活著見溫玉,就靠過來。”

見溫玉?

襲音才發現船的方向是往秀城,並非赤水城。至於為何,答案不言而喻。

溫玉去了秀城?

他果然知道。

結實的胸膛,複雜的呼吸,時緊時鬆的手指,令人想要沉浸其中的懷抱,無時無刻不在摧毀襲音剛要恢複理智的心念。

趕緊掙紮:“讓開,我不想讓溫公子誤會。”萬一人在岸邊等著,看見後會解釋不清。

戰虛明稍稍有了點力,鉗製住她兩隻亂動的手腕:“你喊了我一年多的夫君,非要與我同床共枕養傷三月有餘,甚至為逼婚於我,還在流雲穀置辦了整整一座宅子的嫁妝。襲音,你沉睡之時,我無晝無夜,寸步不離貼身伺候了你整整兩年。荒唐的事,你乾了不計其數,我也同樣。如今,卻在這兒跟我斤斤計較這名正言順的依靠,你不覺的很可笑嗎?”

他與她,鬥轉星移中,早就說不清了。

襲音先是被自己在流雲穀偌大的財產給驚了驚,而後啞然。她與戰虛明的過去,溫玉又何嘗不知。

看來,若想走近溫玉,一句話在她嗓子中釀了釀:“戰虛明,以後,我們還是少見麵吧!”

身後的人沒言語。

襲音趕緊補上句:“若是你願意,永遠不見也行。”

原以為,他將一顆真心交出,懷中之人至少看清了一點現實,或者哪怕明白理解一點他的意思,現下看來,是又另辟蹊徑去了。

戰虛明真想掰開她的腦袋看看,裡麵裝的是什麼!

似是覺的不夠刺激,襲音繼續深思熟慮後繼續補:“戰公子,你既已成親,我當年置辦嫁你的嫁妝估計以後也派不上用場了,還是收回來吧!”

戰虛明終於說話:“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二手嫁妝!”

“你用過,生活過的痕跡,我會抹的很乾淨,溫玉那麼善解人意,他定不會介意的。還有……。”

“再廢話一句,我就把你丟進海裡。” 襲音頭頂傳來戰虛明比玄冰還冷的威脅。

氣勢駭人,襲音規規矩矩的閉了嘴。

襲音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在戰虛明的懷中睡過去的。再醒來時,床邊坐著是一直心有掛念的溫玉,沒有他。

溫玉憂心忡忡道:“刀我給拔了,所幸傷口不深沒傷及要害。你切莫亂動,為讓傷口更好愈合,針縫過。”

襲音虛弱笑:“謝了。”然後目光四處打量雕闌玉砌的屋子,順便掃過每個角落,尋找某個人。

“這是秀城皇城中我自小長大的住處,安心養傷就行,無人敢來打擾你。”

“想不到,你還挺有錢。” 襲音確定房中隻有自己與溫玉時,不由得稍加失落,強打喜悅感慨。

溫玉輕笑後,似是看穿了她:“戰兄把你放在秀城碼頭後,就直接走了。”

嗬!

還真照她意思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