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會兒去找溫玉,然後等你回來一起用晚膳。”手心侵汗的襲音,也向戰虛明稟明今日的安排。至於找溫玉做什麼,不言而喻,兩人心知肚明。
戰虛明見窗外的天色,再耽擱,就來不及了:“那我走了。”
“哦,那你得空吃點東西微墊點,彆毀身體。”
“嗯。”
向來寡言少語,最討厭廢話的戰虛明,今日愣是把廢話聊的津津有味。
待兩人黏黏糊糊分開後。
襲音才有空,把昨夜的事,如夢般仔仔細細回味了很久。
待好不容易想起還要尋溫玉時,已近黃昏。
襲音匆匆出門,正遇上像是押著犯人的許澄意。
臟兮兮的犯人陰鬱模樣看著眼熟,她歪頭又仔細辨了辨:“林清夜?”問許澄意:“你這是帶他去哪兒?”
提起這個,許澄意頗為激動,趴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襲音吃驚:“餿主意誰想出來的?”
“你夫君啊~”想看襲音什麼反應的許澄意,故意拉著長調。
本滿臉嫌棄厭惡的襲音一聽是戰虛明主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變了讚揚嘴臉,頗為認同道:“林清夜在海上稱王稱霸,聚眾為非作歹,殺人越貨無數多年,向溫酎獻身這點小損失,頂多算個教訓,跟侮辱沒什麼關係。”
驚呆下巴的許澄意好心奉勸:“姐,你過於盲目了。”
林清夜原本以為是去審訊,想不到竟是讓他委身於男子,行那床底索歡之事情。想他也是堂堂七尺……,直接被惡心到。凶悍的瘋狂拚命掙紮,張著嘴,卻喊不出一句話。
許澄意對曾經傷害過他們的階下囚可不會手軟,三兩下就把林清夜揍暈了。
“他怎麼無法說話?”襲音看出來。
“姐夫嫌他吵,讓溫公子開了個方子,暫時閉嘴。”許澄意輕描淡寫道。
看似涼薄仁慈的戰虛明手段,倒是比襲音預想的狠。同樣的,對於有仇必報的她來說,人死估計才能泄憤。沒有同情的轟趕:“趕緊去吧,彆讓他等急。”。
正要走的許澄意順嘴道:“姐夫交代此事之後,就出秀城了。”
想起戰虛明臨走前主動說了回來的時辰,卻並沒說要去乾什麼,礙於兩人已發生過親密關係,認為問問他的具體去處也沒什麼大礙:“可知他出城去做什麼?”
許澄意左瞧右看,低聲說:“應該還是精銳軍的事。”
“精銳軍?就一千人稱不得軍隊吧?”
一千?
許澄意神情忽的有些不自然,似乎察覺說漏了什麼。戰虛明向來與襲音互通有無,除了賭氣虞秋池那件事,從不刻意隱瞞。經過海盜生死夜,戰虛明特意讓精銳現身營救,許澄意明白,那是他要和盤托出自己最致命的秘密,誰知今日看來,竟與自己理解的有了偏差。
慌促附和,趕緊帶著林清夜離開了。
襲音最會察言觀色,豈能看不出許澄意的躲閃。疑慮重重,向溫玉居住的殿走去。
誰知,溫玉不在殿中。
問及伺候之人,無人知行蹤。
想辦的事兒沒辦成,襲音悻悻回了自己殿中,看時辰,覺得戰虛明回來的時間還早,便親自下廚精心炒了幾個菜,放在熱水中溫著。
戰虛明果然守信用,天色將暗,帶著一身寒氣,匆匆趕來。
隻是素來潔癖的他外袍上除了沾了不少泥土,還有刀劍劃出的口子。
襲音笑容收住,擔心重重:“你這是與誰打架了?”
要知道,戰虛明可不是個衝動的性子。
戰虛明在襲音幫忙下,將縫補都不能穿的外袍脫掉:“我去城外訓練那些精銳去了,刀口都是相互切磋所致,無大礙。”
聽他說的與許澄意無二,旁敲側擊困擾一下午的事:“那些人都很厲害嗎,能近你的身?”
“親自教授,雖在我之下,但也各個出挑。”
襲音正要再繼續問及人數。
戰虛明撩起滿是紅痕,沒有血口的胳膊:“沒受傷,放心。”
密密麻麻,重的地方呈深紫色,皮膚本就白皙,襯得跟被人淩虐一般無二痕跡,襲音瞪大了眼睛,呼吸一下急促,去解戰虛明的腰間束帶,打算仔細查看,將本想問的話,與未見上溫玉麵之事拋之腦後。
戰虛明安撫穩住襲音肩膀:“世間沒幾個人能真正傷的了我。勞煩襲姑娘幫忙準備些冰水,我要沐浴。”
有利於消腫。
襲音本想讓他用完膳再沐浴,眼下看來,素來喜潔的人,是無法臟著下咽。
“行。”
“受累。”
待戰虛明穿著中衣,散著剛沐浴完的熱氣坐在桌前,目光膩在襲音一會兒給他夾菜,一會兒給他盛湯的殷切關懷舉動中,無法離開,忍不住揚唇角:“我手隻是受傷,還沒廢,用不著伺候。”
充耳不聞的襲音把戰虛明最不愛的肥肉挑走,瘦肉留到他碟中後,才注意到人衣單薄,趕緊又不嫌麻煩的給他籠上披風,憂心:“你不冷嗎?”
戰虛明摁下一直為自己忙碌關懷,沒來得及吃上一口飯的襲音:“我隻是想儘快吃完,去睡覺而已。”
睡覺?
“這麼早嗎?”襲音不知又想到了哪裡去。
兩人離的不遠,特彆是戰虛明的剛沐浴過的雪鬆香氣,總似有若無的揚過來,惑的她心神微動。
若說還聽不出襲音話裡話外的意思,戰虛明就白認識她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