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什麼,不必深究。
戰虛明坦然自若:“是。”
“帶回去。”
襲音正要阻攔,想揚明戰虛明與溫酎,乃至牽扯整個秀城的關係。
被他被一個眼神攔住:“我很快便回。”
待清冷的人在簇擁下離開。
襲音情急趕緊往回跑。
晚風瑟瑟,夜涼如水,萬籟俱靜,一個急匆匆的腳步自暗牢的最深處傳了進來。
“戰兄?”
坐在披冰帶霜稻草之上的人慢慢睜開眼。
溫玉急切道:“戰兄,你怎麼樣?”
戰虛明原地未動:“無事。”
“我去找過我哥,可他那邊守著的人說是三天之內不見任何人,不知戰兄可有儘快出去的對策?”
“暫無。”
“不知戰兄能否多等兩日,等我哥出來,定及時向他稟明真相,將戰兄放出。”
“多謝。”
“你我認識這麼久,我早已將你當做兄弟,何必客氣。至於這暗牢中,上上下下我已給打點好,戰兄放心,無人敢動你分毫。”
“嗯。”
“對了。”溫玉從身上解下一個包裹:“這是音姑娘擔心戰兄在牢獄中受涼,托我送進來的。她本想一起進來看看你,可戰兄現在身上背負的罪名太大,有刺殺城主的嫌疑,閒雜人是不允許探視的,隻得托我了。”
聽到襲音的名字,戰虛明才真情實感有所流露,動了動身接過:“轉告她,近日勿要闖禍。”
“戰兄放心,有我在,自是拚命護住她。”
長秋殿中。
戰虛明不在,能靈活探聽指派的許澄意也被關了進去,即便有溫玉安撫,襲音心中沒底依然不安。
兩日中,憂慮戰虛明的襲音除了過度憂思,還無法鬆懈,因為秀城要建季節與非季節饕餮市場的擔子,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雖然襲音很反感做這些原本就與自己無關,費力不討好的事,先前能因為過好後半生,養溫玉,打起精神,揚言打開水路,看誰的獲利更大,與戰虛明鬥氣一搏。
可戰虛明舍己為人的境界太高,又會賺錢,她完全可以無所作為的去依靠,辦好宅內之事就行了。
形勢逼人,她不得不勉為其難,去扛起戰虛明暫時撂下的一切,總不能讓花了三年,辛辛苦苦謀劃打拚的一條線,給儘數斷毀葬送,或者拱手讓人。特彆是,經曆了那夜,貧苦駭人,一雙雙無助的眼眸。
她出了秀城,規劃秀城的市場雛形時,發現各地貨品參差不齊,卻同等價位收取的問題,索性自作主張將貨品分了甲、乙、丙、丁四大類。並打算創一個字號,在粗放管理耕種、製作的情況下,挑出成色上呈甲類精致護封,乙類普通護封,丙類批量護封。
至於丁類,並非通過戰虛明跟襲音的管製,是百姓自己小批量,小成本,低利潤帶著能賺一文是一文試試的心態,摻雜其中,進行販賣。
如此,根據貨物多少,重量,繳相應的相對低廉的過路費。商販便可根據自身手頭寬裕程度,合理合類進貨售貨。也間接解決了尋常小販,進貨成本高,利潤少。窮苦百姓,買不起,吃不起的問題。
特彆是以襲音凡事喜歡往大裡做的性情,短短兩天裡,將人人可行商,可就近進貨的普及推行,告知了苪國大部分百姓。
短時間無法讓窮苦的百姓大富大貴,至少暖衣飽食,養家糊口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前有戰虛明的牢固鋪墊,襲音此舉,雖說沒能產生多大的利潤,然在百姓心中的信望卻高大起來。
掌控一條有關國計民生的路,如同扼住苪國利益的喉嚨無形的權利逐漸顯現出來。
襲音一心悶著頭做,壓根兒沒注意自己的雷厲風行,能引來暗雲湧動的危險。
字號的名字取什麼呢?
沒日沒夜正好忙碌兩日的襲音,問正喝濃茶提神,同樣沒休息一直幫扶她的溫玉:“戰公子明日應該就能出來了吧!”
“應該會,明日你我一起去接戰兄。”溫玉捏了捏和善的眉。
襲音一喜,起身:“那我趕緊去準備恭迎他出來的東西。”
第四日一大早,火盆,乾淨衣服,新鞋,用粽葉燒過的水,懷抱柳枝,全都用來去晦氣的襲音,翹首以待等溫玉帶好消息回來。
比預想的要快,溫玉行色匆匆,麵露怒色。
從未見他動過肝火的襲音知道大事不妙,忐忑迎上去:“可是又出了什麼變數?”
“我哥為了那林清夜,縱/情/酒/色,竟然將三日不理政事改成了七日。”
七日。
“戰公子那邊隻能乾耗?”
溫玉用不然呢的歎息回答了襲音:“百姓之事尚且都能耽擱,更何況戰公子區區一個誤會。”
“可他若不在,與秀城的合作,利城利民的事豈不也耽擱了?”
“戰兄雖不在,至少有音姑娘你。這兩日,我見音姑娘的魄力不次於戰兄,應當能擔得起責任,挑得起重擔。”
“可我誌並不在此,頗為吃力,還是想辦法儘快把戰公子弄出來才行。”
溫玉看起來像是竭力了:“音姑娘,再等四日而已。況且牢獄上下我已打點好。戰兄不會受為難,也不會受什麼罪,大可放心。至於好不容易跟我哥談下的合作,切莫懈怠才是。”
襲音拿著隱靈村薑裡長托人剛剛送來的信:“原以為走之前能見戰公子一麵,看來是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