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沒良心的(2 / 2)

“戰兄,出事了。”

戰虛明正要找溫玉,溫玉先急匆匆的找他來了。

太陽穴突突狂跳。

“出了何事?”

溫玉豎起三根手指:“出了三件事。第一:有個名叫醉絲的舞姬,在碼頭被幾個船工調戲,不堪受辱,當晚投海死了。第二:被嚇唬,不服還打了一頓的老頑固,現在正跟哥哥鬨,非要將許澄意立刻處死,否則,他們就死在城主殿上。第三:朝廷太華城太子知道了雲陽城/暴/亂之事,已派兵過去鎮壓,宋雍一個解釋不清楚,恐會被當成彆有用心的亂臣賊子。”

頭疼。

戰虛明坐在椅子上,捏了捏眉宇。

以為他要做什麼安排的溫玉略有焦灼的等待。

事分輕重緩急。

“要不要先去大殿救澄意?”溫玉替戰虛明下了個決定。

思忖了良久,戰虛明擺擺手:“我再想想。”

見他能沉得住氣,溫玉也不便多催什麼,一口接一口的喝茶。

隻是茶喝了三壺,喝到月亮都出來了,也沒見戰虛明拿個主意。

這時,溫玉近身的人過來通稟:“溫公子,城主已讓幾個鬨事的大人們,回家養傷去了。”

“澄意的事,當場可有定論?”

近身的人:“一如往常,說是容後再議。”

溫玉鬆了口氣:“繼續盯著他們。”

“是。”

溫玉回頭,見一直閉目養神,卻始終勝券在握的戰虛明,一招敵動我不動,倒是用的有底氣,畢竟,他是能給秀城帶來巨大利益的人,溫酎不敢與戰虛明徹底撕破臉。

“戰兄,方才的話,你可聽見了?”

戰虛明並沒有睡著:“嗯。”

“那剩餘兩件,你不會也打算坐等解決吧!”

舞姬之死,又是個可大可小罪名。但恰恰可以給戰虛明扣上猖狂無視城主好意的帽子後,從而繼續加重加實許澄意那晚故意挑釁侍衛,還讓李武致死的罪名。

若不殺之立威,還不知戰虛明後期能狂成什麼樣子。

至於襲音與宋雍那邊。

待溫玉走後。

戰虛明先是縱筆給襲音去信,將目前秀城麵臨的事,雲陽城即將要麵臨朝廷平叛的兵之事,割去許澄意,細細做了交代,讓其心有準備。最後囑咐:萬事小心,一切有我。

當晚放走飛奴,斟酌下,又寫下另一封信,讓飛奴送向了另一個地方。然後他馭馬消失在濃墨般的夜裡。

襲音回信很快。

戰虛明得知了雲陽城的大致情況。

五日後。

虞秋池、溫酎、戰虛明坐在了一塊兒。

溫酎懶洋洋道:“讓我跟虞城主聯名上書扶宋雍做城主,有結黨營私之嫌吧!”

戰虛明曾因虞秋池借海盜手殺襲音之事,作為不繼續追究的條件,從她手裡拿來有關溫酎將秀城的東西,勾結海盜,私販至苪國之外的證據,拍在桌上:“溫城主覺的一件事的罪名大,兩項罪名加起來大?”

溫酎沒料到他還有這一手,肆意冷笑:“虞城主呢?前夫人的命也不是命?”

虞秋池舊情難了的瞧著戰虛明。

比想象中的更冷血:“今日請兩位城主儘快啟程吧!”

眼下宋雍做的事情已經到這份上了,要麼被當成賊子剿滅全族,要麼就是硬扶他坐上城主之位。況且,襲音還摻在其中。

“說起城主,流雲穀隸屬的求如城城主,為何不見他來?”按理,以戰虛明上通達苪國五座皇城,下通納周邊萬千村落,連最貧苦的百姓但凡要過他的路行商,都能扣出三文最強東家的名號,素來愛財的求如城城主,應該主動合作才是,怎從未聽他露過頭。

因為膽小。

把求如城城主形容成老鼠,一點也不為過。把宮城當安樂窩,死死守在自己的洞裡,隻要皇帝不駕臨,堅決不露頭。

行吧,都知道求如城城主什麼德行。

心照不宣了。

若不是戰虛明各種暗示明示巨大的利益在,他溫酎才不會為他人添置嫁妝的事跑一趟。

這是一場焦灼的等待。

期間,戰虛明查出船工在明知舞姬的身份下,敢去調戲,隻因收了一人的錢。

於是,他付了更多的錢,船工就把上頭的人給出賣了。

林清夜。

事情解決,倒是出奇的順利。

看好人證,等溫酎回來定奪。

運用好了,至少是條能豁開救許澄意的口子。

八日後,太華城那邊有了動靜。

虞秋池飛信說:太子會考慮宋雍擔任雲陽城城主之位。

戰虛明的眉宇終於舒展了一下,揉了揉最近過於疲憊的眼眸,開始給襲音急匆匆回信,將自己的安排一一列下之後,尾音重重的一筆:盼相見。

等信的日子,總是過的很慢,戰虛明時不時的都會在窗口轉悠一圈。

一個難得薄霧消散的清晨,飛奴咕咕歡快的叫著。

戰虛明手腳加快的站在窗前讀起來。

雲陽城那邊的事,看起來很複雜,襲音與宋雍分彆帶頭,將勢力連收帶壓,做的比戰虛明預判中要圓滿許多。

信尾,提到了用錢之處。

戰虛明思忖,毫不猶豫提筆寫下錢可從哪裡儘快取出。

待將飛奴放走後,戰虛明又將一副公事公辦的信多看了幾遍,按不住想起與她初識的模樣,嬌滴滴的一聲夫君,現在琢磨起來,當真癢到了心坎裡。

如今呢,走了兩個多月,也不想他。

舞姬之事,也毫不在意。

久久,戰虛明彈著手裡的信,低不可聞冒出句:“沒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