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收這麼多舞姬入房,就真不擔心那暴脾氣襲音知道的後果?
戰虛明用溫玉多慮的口吻道:“我要帶她們去碼頭。”
“為何?”溫玉疑惑。
“自然是碼頭缺人手。”
溫玉差點笑不出來:“你讓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隻會跳舞的女子,去碼頭乾粗活?”
戰虛明用不然呢的眼神,薄情掃過身後的一眾人,心意已決的繼續向前走。
“戰兄,此事是不是/操//之過急了些?哪怕等到把澄意救出來,再將舞姬賞給手下的人也不遲。”溫玉覺的還是從長計議為好。
倒是有件事提醒了戰虛明,這次他不似往時諱莫如深,有點讓溫玉始料未及的語氣告訴他:“有朝一日,若我與襲音成親,她便是正妻。如今尚未過門的正妻,在天寒地凍的隱靈村不分晝夜,為窮苦百姓解困,舞姬們憑何安享其樂?”
戰虛明與襲音的感情究竟如何,當年他在溫酎手下救出襲音,溫酎應該比誰都清楚。今日能促成此事,無非是給男寵出氣,兩相裝糊塗罷了。
論起玩弄人心,戰虛明如今越來越從容自如,曾經的血脈似乎快要徹底覺醒。
原來是個不養閒人的主意。
將舞姬們扔在碼頭,自食其力,不聞不問,用不了幾天,受不後自然就各想出路了。
不過,有件事讓人無法忽視。
“戰兄與音姑娘要好事將近了?”
戰虛明知道溫玉對襲音懷揣什麼心思,不過也敬重他發乎情止乎禮的自束。
眼下,有些事沒什麼必要細談,發出個肯定的:“嗯。”後,帶著沒打算捂熱乎的一眾人向前走,親自送出了宮城。
秀陽宮中。
滿地淩亂的衣服,粗重起伏的呼吸,被禁錮的雙手,床帳內地動山搖。
恰在這時,傳來急促的叩門聲。
帳內情緒高漲的人,驟然停下,勃然大怒的吼了句:“滾!”
叩門侍衛似已習慣了帳內之人陰晴不定的脾氣,沒有滾開,冒死稟告:“城主,戰公子剛剛將賞賜的舞姬跟奴仆,全都送到了碼頭。”
帳內的溫酎,瞧著被五花大綁才肯就範的林清夜,情緒上來,下了猛力儘數發泄之後,將他重新捆綁換了個姿勢,把頭摁到低處,玩味的提醒他:“舔乾淨。”
同樣是男人,剛受過屈辱的林清夜攥起拳頭,遲遲不動。
跟哄狗般,溫酎摸了摸他的頭:“伺候好了,你想拿誰出氣都行。”
相互間心知肚明,暗示的簡直不要太明顯。
林清夜咬牙切齒:“此話當真。”
溫酎指了指他該去做的事。
無比羞恥的,林清夜伏了下去。
襲音的信,比預想回的要快。
正在給一株纏藤牡丹澆雪水的戰虛明,聽見窗欄處飛奴咕咕叫,唇角一勾,放下手中的東西過來取信。
坐在矮幾,斟好一杯茶,抿了口,才緩緩在指尖展開來。
信的內容如她性子,簡潔了當,除了隱靈村一切順利,並沒有提及她自己過的怎樣,又或者沒有像曾今那般,問一句,是否思念。
許是太忙了吧!
隱靈村作為皇城周邊,常年被欺壓最狠,過的最苦難無邊的地方,襲音想從根上糾正那些,仍在觀望,通商這麼久,還是把日子過不下去的百姓,怕是要多費好些口舌。
戰虛明思畢。
開口幾句仍是讓她保重身體,按時吃飯睡覺,不可熬夜之外。
又說自己將動身去雲陽城,原因是七絕山隸屬的雲陽城暴亂,城主及全家無一幸免,而宋雍自作主張帶村民去平亂,他現在聯係不上宋雍,擔心也遇上危險。
信尾:讓她好好在隱靈村呆著,眼下雲陽城危機四伏,莫要去懲一時之勇。
至於七名舞姬的事情,戰虛明斟酌,還是將來龍去脈,如何安置,簡單提了下。
當夜,將信放飛。
有些機密的事,如今沒有許澄意在手邊做,麻煩許多,戰虛明需要親力親為。
看來,人還是要速速救出來才行。
讓溫玉分彆找了那幾個老頑固幾次。
“戰兄,他們說了,就算把苪國的一座皇城給他們都不可能鬆口,就是鐵了心讓許澄意去死。”
這哪是跟許澄意有仇,是擺明收拾不了戰虛明,拿他手下的人出氣。
“溫兄可有更好的解決方式?”
那麼討厭與人溝通的溫玉,如今也是服了,老頑固還不如狼好說話。
“我哥平日也拿他們沒辦法。老頑固們都曾是我父親一手提拔,所以不服小輩也很正常。”
說起來。
“不知老城主收藥是否有歸期?”算來,距離上次提起也有兩年半了。
“其實,父親收藥就是個幌子。”溫玉有點不大好意思的說:“他對政事壓根兒就沒什麼興趣。若不是一脈單傳,趕鴨子上架,他也不會做城主。後來我與哥哥前後長大成人,母親去世,他便頭也不回的卸下這份擔子逃了,收藥,基本跟雲遊天下沒什麼區彆。”
“老城主倒是個灑脫之人。”
溫玉笑的無奈:“誰讓苪國崇尚修仙呢,家家戶戶都過的不食人間煙火。”
既然老的不當家,軟的又沒人吃,那就隻能上他最順手的,戰虛明問:“溫兄,他們可有害怕的事?”
本想去七絕山的戰虛明,臨時因許澄意的事拖住了手腳,正在琢麼有什麼可分身的間隙時,恰巧收到襲音的回信。
隻有一句話,卻直直的駭然到了他。
襲音竟孤身前往雲陽城,幫宋雍平/暴//亂去了。
誰給她的膽子。
就因他隨口提的一句話,又為自己分憂去了?
記得第一次,是孤身上狼山。第二次,是他還沒來得及囑咐什麼,鬨著彆扭不辭而彆去了七絕山,平白還給宋雍擋了兩刀,直接把對方弄的差點以身相許。
宋雍因何去平/暴//亂,不撤回七絕山,真正想去做什麼的心跡,先前早有表露,戰虛明也勸過需要等待一個契機。
如今看來,他是打算一展抱負,勸不回來了。
相比宋雍要麵臨打亂重洗的局勢,戰虛明分外擔心現在武功儘失,俠肝義膽的襲音。
越想越坐不住,在眼下許澄意的事與襲音的事相互權衡之間,正打算給溫玉留話,自己即可動身去雲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