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了?”
戰虛明察覺到她摸肚子的舉動,隻是並未多在意。
“沒有。”
襲音扔下句,拉開與戰虛明的距離,打算重新上馬。
“襲音。”
戰虛明去握她抓韁繩的手,語氣足夠克製,儘量平和嘗試與她交談:“若是因為那些舞姬,我可以再解釋一次。”
什麼叫再解釋一次?
他先前解釋過嗎?
最該解釋的,不應是四個月,為何對她如此疏冷嗎?
嘗試退一步:“虞秋池跟江綿綿為何與你在一起?”
“這個說來話長,能不能我到了求如城給你寫信飛奴解釋?”戰虛明自以為足夠誠懇。
襲音瞬間氣不打一處來,還好意思提信,等到天荒地老嗎?
見她不說話,以為默許,戰虛明不得不提醒方才驚險騎馬的事:“平日你也是這樣玩兒命騎的?”
襲音很不想搭理他。
戰虛明試探性的將人往懷裡帶,耳鬢廝磨:“特意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
鬨成這樣,他倒是不擔心雲陽城了,開始擔心襲音是不是受了什麼說不出的委屈。
懷中的人依舊悶聲。
戰虛明微微躬下身,試圖與她平視,打算從眼眸中讀出點什麼。
而在襲音這裡。
理由,又他媽理由。
她方才說的還不夠明白,想來見他,需要什麼理由。
側頭躲開淺淺靠近的鼻息,既然他非要個理由,那她現編一個也無妨:“我見皓月當空,滿天星鬥,想約你賞個月,賞個星。”
下意識的,戰虛明抬起頭,差點信了。
來苪國三年,日日霧氣漫天,彆說星星,就連月亮,他都沒見過完整的形狀。
似是見她不打算好好說話了,除了讓她儘快返回雲陽城,接明日的聖旨。戰虛明也必須儘快趕往求如城。
以他對她的了解,需要讓她獨自冷靜一段時間,才能跟個正常人似的交流。
還是等到了求如山,再遣飛奴細問吧。
戰虛明鬆開襲音,把韁繩重新放回她手裡:“若真無什麼事,我要抓緊時間去求如城了,你也儘早回去吧,明日要接……。”
一句打發的話,讓襲音呼吸愈加困難,仿若被潑了一桶冰塊兒水,從頭涼到了腳。寒風中,心,瑟瑟發抖。
僵硬的坐上馬,無比鬱結的看了戰虛明一眼。
此時,被黑暗與陰影籠罩的戰虛明也上了馬,與她並行。
回返的路上。
誰也沒有再說話。
發泄過後的襲音,真真切切體會。
人,但凡鬱積到一定程度,憋悶中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胸口的石頭越壓越厚,壓到她幾乎要窒息,原來,自己也有寡言的時候。
雲陽城的交叉路口。
“近些時日,好好待在雲陽城,宋雍會保護好你。待我從求如城返程,定先去雲陽城看你,到時候……。”
“不必了。”
戰虛明:“……。”
“年老色衰,有何可看的。”
戰虛明:“……。”隻當她在說氣話:“路上注意安全。”
襲音:“……。”瞥了眼難有情緒,拒人於千裡之外的臉,實在咽不下這口氣,臨走前,忍不住的喊了聲:“戰虛明。”
打算先目送她走,自己再離開的戰虛明,眼波閃了閃。
“那一夜……。”
似乎很難以啟齒:“就當玩玩兒吧!”
戰虛明:“?!!!!!”沒等他反應過來怎麼回事,襲音早已沒了蹤影。
誰能告訴他,到底他媽的發生了什麼?
心煩意亂。
刺耳的鳥鳴聲自他口中發出。
很快,一個黑衣人來到戰虛明跟前。
“雲陽城可是發生了大事?”
黑衣人回答:“無突發情況。”
“可有心懷叵測之人接近襲音,亂說了什麼?”
黑衣人回憶:“我們一直在暗處保護音姑娘,音姑娘除了維係日常人際關係,並無特彆。”
“那可知,她今日為何突然來了秀城?”
黑衣人也很疑惑:“不知。”
戰虛明沉吟。
黑衣人突然想起來:“音姑娘今夜暈倒過一次。加上一次,總共兩次。”
“暈了?可知因何而起?”
“應是受累。”
戰虛明知道襲音忙起來的模樣,難道是想從自己這裡找一番安慰?
說起來,雲陽城本該是他去受累,襲音代他定是受了不少罪。
翻騰的心緒在胸口攪動好一陣:“你們繼續好好看著她。”
天,馬上就快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