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對手主打一個粘人(1 / 2)

“鐘軍師?他攔你做什麼?”

“回陛下,鐘軍師說晚上吃撐了,胃疼。”

襲音:“……。”

離譜的理由,也就不要臉的鐘北堯能用的出來。

戰虛明的身體,往私裡暫且不論,明麵上龍淵國主龍體有恙但凡與孤月牽扯丁點關係,恐怕苪國仇怨還未解決,龍淵就先打過來討要說法了。

想起方才給強忍到昏迷的戰虛明醫治時,傷口皮膚嚴重腫脹到幾乎透明。

沒來由的,襲音除了瞬時的無措,指尖發涼,更多是心堵,直直堵到了喉嚨。

他不難受嗎?

為何非要逼她,逼她從兩難中選擇。

平複情緒,廢了好大功夫精疲力竭給戰虛明診治完後,醫官才姍姍來遲。既來遲,除了完全沒有的負罪感,還能理直氣壯給出稱得上啼笑皆非的荒謬理由,下意識的,她心堵轉換成急於發泄的邪火。

語氣,不受控的更輕更虛無飄渺起來:“汪醫官,輕重緩急需不需要孤親自教你?”

汪醫官佩服鐘軍師的料事如神,答之早就準備好的誠懇言辭:“回陛下,當時老臣是打算回絕的,可鐘軍師實在疼痛難忍,麵無血色又大汗淋漓,乃是急症。在醫者眼裡,不分身份。”

揣著明白裝糊塗。

兩種急症,一個能要命,一個頂多難受會兒,襲音都能分的清楚,汪醫官焉不知其中道理?

他完全可以讓其他太醫去給鐘北堯醫治。

除非……。

“方才的話,是鐘北堯教你應付孤的?”

汪醫官不卑不亢:“是老臣愚見。”

“愚——見。”兩個字在襲音嘴裡轉了幾下後,衝著汪醫官定論:“是夠愚的。”

汪醫官猛抬頭,不知襲音是何意。

“下去吧!”

應對之詞還沒有說完的汪醫官,憑借二十多年對襲音的了解,不信事就這麼簡單的結束。

事實證明

他的預感很準確。

襲音雙目陡然悲傷,掩下痛心背過身:“傳孤口諭,念及汪醫官伺候過兩任君王,兢兢業業為官四十載,年事已高的份上,死法,可任由他選一個!”

死法?

汪醫官滿眼不敢相信。

門外侍衛愕然,無人敢動。

蒼老聲帶著心緒大起大伏:“陛下,老臣是看著您長大,您自幼受的傷,也是老臣親自一一調理。為官四十載,老臣如履薄冰,捫心自問從未出過任何差錯。如今不過是二選其一先救了近在咫尺,護密道有功被廢了武功的鐘軍師,倘若老臣無視鐘軍師先救龍淵國主,耽擱了鐘軍師的急症,那陛下是不是也會以視而不見之罪,殺臣呢?既然救誰都是個死,那老臣無話可說。”

“鼠目之光。”襲音對慷慨激昂、表示不服汪醫官的淩斥。

汪醫官一臉忠肝義膽。

“孤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

汪醫官閉上眼表示不聽也罷。

“你可知,宮城之中行醫與江湖行醫,最大的區彆是什麼?”

經此一提醒,汪醫官貌似聯想到什麼,慢慢攥起拳頭。

“區彆就是,前者聽命令,後者率性而為,你可明白?”

極細極恐的弦外之音爭先恐後冒出來,終歸是在官場上混過。一念之差將要丟命的汪醫官,目怔口呆到結巴:“陛下要……,陛下要…….。”

襲音一揮袖對侍衛說:“好好送汪醫官上路,厚葬。他的罪,不牽扯家人。”

這次,侍衛無人再敢置喙,唯恐慢一步被牽連。

畢竟近身的侍衛皆知自家陛下雖是女流,但做事決斷如流,行事怪異,甚難揣摩。

在汪醫官一聲聲:“陛下,萬萬三思,萬萬三思……。”愈飄愈遠的蒼聲中。

襲音望著太陽初升,第一道如薄紗般暖洋洋的光,唸唸叨:“時間不多了。”

金色的光,不急不慢的蓋在剛剛睜開眼戰虛明身上。

黑眸四處粗略一掃,看到守在旁側的齊衝,啞著嗓子問:“這是哪兒?”

齊衝見戰虛明醒來,激動道:“是孤月女皇的寢殿。”

“她的寢殿?”戰虛明撐起身子來,扶額時翻看到消腫不久仍舊泛紅的手指,才從混亂的記憶中,抽出昨晚發生的事。

所以,宴席間他暈倒後,襲音為節省救治的時間,直接沒避諱的將他帶入了她自己寢殿?

想來,她是在意他。

隻是昨夜忙碌完後,她歇息在哪裡?

齊衝也就能在情之一事上洞悉看穿戰虛明:“孤月女皇擔心聖上過敏導致喉嚨再次發生窒息,趴在床邊守了整晚。”

戰虛明神情一鬆弛:“她人呢?”

齊衝表示不想說,在戰虛明迫切追問的目光下,撇嘴指向殿外:“鐘軍師得知孤月女皇沒好好休息,一大早特意準備了早膳前來探望。時辰上,應該快要結束。”

“服侍朕洗漱更衣。”

碧霄宮

心事重重,沒什麼食欲的襲音,正欲起身。恰好侍衛稟報戰虛明要過來,思忖後,又重新坐了回去,並吩咐:“再端些吃食過來,方便下咽的。”快速叮囑了幾句他的忌口與喜好。

正給襲音剝雞蛋鐘北堯,帶著酸腔:“為夫要醋了。”

襲音沒應茬,重新拿起勺埋頭喝粥。

戰虛明進來時,正巧碰上鐘北堯把剛剝好的雞蛋,伺候在襲音嘴邊。

襲音自然接過來,咬了一口後,打量恢複大半的戰虛明,也沒起身:“炎光帝今日可感覺好些了?”

戰虛明垂眸,不請自尋了個襲音身邊的位置坐下,若有所思審視眼前的鐘北堯說:“多謝音姐姐徹夜照料,我已沒什麼大礙。”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