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對手主打一個粘人(2 / 2)

鐘北堯不合時宜的噴出茶來。

戰虛明:“.……。”鳳眼危險的一眯。

襲音:“.……。”內心歎了口氣。

“對不住,對不住,炎光國主,真是對不住,末將失儀了。”

“鐘軍師,覺的朕很好笑?”語氣驟然一個威壓轉換。

鐘北堯忙無辜的擺手,努力憋笑解釋:“先前聽聞龍淵國主傾慕我國陛下,今日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龍淵國主願為陛下把姿態放低到與庶民鄰家無二,如此赤心相待,末將欽佩。”

襲音忽而覺的雞蛋有點噎,沉靜吃了幾口涼菜。

渾身皆膽的對龍淵國主冷嘲熱諷,襲音也不加以阻攔,這非一般的關係就像是再跟他無聲宣戰。

戰虛明本就不舒服的身體,眼下要好似重新發作起來。即便是這樣,從不情緒外漏的人,正襟危坐,相當有耐心的聽鐘北堯胡說八道後,表情循序漸進的變得高深莫測,問襲音:“孤月國後宮能乾政嗎?”

襲音一個筷子沒放好,慢悠悠把筷子重新擺正,回答戰虛明:“不能。”

戰虛明的淡然處之,渾身透著卻不可侵犯的氣場,讓鐘北堯預感不詳。

“鐘軍師,八日後,倘若再遇上朕與天錦帝同桌用膳的情況,你就該回避了。”

這是在暗嘲鐘北堯,八日後大婚,他不再是統領萬人的大將軍,也不是能出謀劃策的軍師,誌向從規劃大好河山,百姓安隅,改換成與如何其他男人爭寵,如何施展魅力、絞儘腦汁隻為博取襲音一眼。

八日後,他會成為一隻籠中鳥,一個空有虛銜的玩物。

想透這點的鐘北堯到不怎麼喜歡彎彎繞繞:“為陛下收心收性,即便後宮是血海地獄,末將也願意赴湯蹈火。至於炎光國主,您傾慕陛下,未來是打算來孤月做副後,與末將作伴做兄弟,還是讓龍淵給陛下騰出一席之地,做個身份貴不可言的妒婦?末將可知,炎光國主的後宮琳琅精彩的很。”

話說的十分漂亮,回擊的也絕妙。

連妒婦兩個字用的也十分大膽。

再一次,刷新了戰虛明對他們二人關係的認知,不僅非淺,恐怕是親密無間。

襲音雖未言語,可從她一粒粒米吞咽中看出,不好奇戰虛明的後宮是不可能的。畢竟昨天他親口說過十歲為了自保,曾故意沉迷女色,細細算來,鶯鶯燕燕的確不少,就是經過戰亂,不知能剩下多少舊人。

戰虛明若有所思餘光掃過襲音,咽下玉井粥:“將兩國二合一,我與音姐姐攜手執政,這並不難推行。至於後宮那些女子,在我從苪國重回龍淵時,那些逃跑的,沒有追究刑罰,而剩下的已全部遣散。”

語氣上,一聽就是特意解釋給襲音。

淡淡淺淺的笑在嘴角含著,鐘北堯豈能感受不到鋪天蓋地比自己更強的占有欲。

權利、威嚴、目光長遠相較之下,鐘北堯第一次感受到了落差。

可他並不在乎,十分老奸巨猾的把選擇丟給襲音,還當著戰虛明的麵故意湊近,吹了下她耳邊的發絲賣弄風情:“陛下以為呢?”

戰虛明視線緊鎖兩人幾乎貼在一起的肩膀。

唇槍舌劍告於段落,終於想起征求她的意見了。

襲音擦過唇:“不太好。”

“陛下的意思是指……。”

鐘北堯心滿意足衝戰虛明揚起勝利的唇角。

戰虛明說:“昨日我說過的話都作數,音姐姐可儘管提。”

昨日他說過,能解釋的一定解釋清楚,需要改的也一定改。

襲音說:“昨日孤說過的話,炎光帝還是放在心上為好。”

昨日她說催促他儘快回龍淵國,兩國休和,但政事上互不乾涉,特彆是針對苪國的問題。

兩人一來一去,相互間當著鐘北堯,留足了體麵。

適可而止,再談下去戰虛明擔心又要不歡而散。

幸好,他極擅長耐心等待。

放下沒喝幾口的碗勺告退:“謝過音姐姐的早膳,我還有些不適,先回自己殿中繼續養傷了。”

鐘北堯與襲音目送戰虛明走遠。

“挺會裝可憐,為夫遇上對手了。”

襲音實在不想搭理鐘北堯的自戀,也懶得講述他今日領略的僅僅是戰虛明鳳毛麟角,這次真的要起身了。

“就是有點……!”

“有點什麼?”襲音停住。

鐘北堯把手吊兒郎當的搭在她肩上:“身為堂堂一國之君,又是個男人,還閱女無數……。”

襲音就那麼森森凝視他。

“音兒,他那涉獵不深的純情也是裝的吧!”

襲音:“……。”

“音兒,喜歡純情的?”

襲音:“……。”

“其實為夫也可以……。”

襲音把鐘北堯的手從肩膀上扔掉打斷:“男人看男人,還能看出純情?”

“音姐姐。”

猝不及防,鐘北堯吊著個嗓子,格外清脆的來了那麼一句。

瘮的襲音一個哆嗦:“滾!”

一整頓早膳,兩人誰也沒有主動提起昨夜汪醫官之死的事。

人命,輕看到仿若樹上不痛不癢飄落的樹葉,掃過無痕。

晚膳過後。

襲音去給戰虛明施針。

氣色煞白,穿著單衣,也遮不住風華的戰虛明欣悅出殿迎接。

誰知,兩人還未來得及搭上一句話。

“陛下、炎光國主,末將來搭把手,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