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眾人離開。
謹慎關上門的齊衝對戰虛明說:“聖上,已安排在城外。”
“今夜就放消息出去吧!”
“是。”
距離大婚還有七日。
一清早,剛合衣而眠沒兩個時辰的襲音就被吵鬨聲給叫醒了。
揉著眼睛發現服侍自己的人是青苒。
“事辦成了?”
青苒跪下給襲音深深一叩拜:“回陛下,人帶回來了,確定沒有尾巴。”
“安排在哪兒了?”
“回陛下,城外。”
“兩人見了?”
“是。”
襲音略略掃了幾眼青苒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膚,皆帶著輕重不一的傷痕,可想而知在衣服之下是經曆過怎樣的皮開肉綻。襲音:“辦的好,養好傷後,就待在孤的身邊辦事吧!”
“謝陛下。”青苒感激。
“方才殿外何事喧鬨?”
青苒正預開口。
襲檸促忙促急的沒有任何稟報的衝了進來。
“姐,姐,出大事了。”
襲音實在改不了襲檸那沒規矩的樣,不禁皺眉:“你最好是來給孤送驚喜。”
襲檸一啞,附而擠眉弄眼討好連帶贖罪,拿起妝台的梳子給襲音挽發:“姐姐,雲硯殿那邊可熱鬨了。”
雲硯殿正是戰虛明暫時居住的地方,與襲音的宮殿僅一牆之隔,是下邊大臣多重心思的安排。
“一口氣說完。”
“是炎光國主的皇後帶著幾十個嬪妃找來了。”
本研究新送來的步搖上有幾顆寶石的襲音一怔:“你說什麼?”
襲檸莫名的激動:“聽聞炎光國主的皇後,在龍淵國得知了炎光國主為求娶姐姐,不惜從中途苪國撤兵轉戰護孤月的事情,唯恐自己地位不保,所以帶著幾十個嬪妃找來了。”
襲音眉頭情不自禁的一皺。
這個騙子。
不是說散了後宮。
不是說成過一次親嗎?
他究竟有多少女人?
他嘴裡到底哪一句是真的?
啪!
嶄新的步搖在襲音手裡無意識拍碎。
襲檸早就心有打算,趕緊安撫:“姐姐息怒,要不要本公主先去教訓她們一番,立立威?”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襲音回歸理智,猙笑襲檸目的不純:“恐怕來的不僅僅是一群女人吧!”
被戳破小單純的襲檸笑嘻嘻從後麵抱住襲音撒嬌:“姐姐厲害,還有一個好看的和尚。”
和尚。
襲音貌似想起一個人,傳聞膽小如鼠,戰虛明寧肯扔下她也要見的人。
能不與苪國太子同流合汙,還能冒著背叛母國的性命之憂助戰虛明找回身份,境界恐不是一般的和尚。
沉思著,襲檸還不知事情輕重的搖晃襲音。
襲音緩緩的轉過頭,一雙琉璃般的眸子透著無儘的陰森邪惡,讓人憑空生出一道地獄來臨般的寒意。
襲檸心理咯噔。
怎麼覺的姐姐想去殺人?
“這麼大的場麵,孤也很想看看。”
想看看戰虛明是否,麵對主動示好的女人都是一個個表真心,一個個能忍耐。
順便看看求如城城主來作什麼!
若是讓她不爽了,可借著眼前的好機會,好理由,把戰虛明趕回龍淵國。
雲硯殿的路上,碰上了興致勃勃打算看熱鬨的鐘北堯。
“音兒行色匆匆,這是打算去與為夫那兄弟一刀兩斷?”
襲音本打算置之不理風涼話,可有些話是該提醒一下他:“鐘軍師,往後還是稱孤為陛下吧!”
鐘北堯笑意漸消一刹,複而重新揚起:“音兒是打算變心,與為夫劃清界限?”
“北堯,孤知你不喜炎光帝,可你也不必故意激他,於公,孤與他各自身負兩國未來;於私,七日後大婚的是孤跟你,不是孤跟他。身為朝中肱股,你可明白?”
一番偏袒的語重深長,也難得稱他一次名字的鐘北堯將剩下的話咽回去,唯有一事寸步不讓:“明白,為夫明白。”
襲音歎了口氣,無奈搖搖頭。
雲硯殿內。
浩浩蕩蕩二十多個女人,穿的花枝招展跪在地上,對著戰虛明“哭喪。”
而戰虛明過敏的不適剛剛退下,臉上、脖頸還帶這麼明顯的紅暈,頂著這副我見猶憐的美男模樣,義正嚴襟的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襲音來的時候,沒有聲勢浩大的陣仗,也沒有繁瑣華貴的裝扮,就身後跟著一個青苒,穿著隨時能上戰場的豆蔻紫勁裝,挽了個連冠、釵都沒帶的發髻,大搖大擺穿過女人堆,踩著女人衣,遛彎兒似的,溜達到人前。
齊衝見狀趕緊從屋裡給襲音搬了個椅子,安排在戰虛明身側。
帶頭跪在最前,比戰虛明年紀還小些的嫻靜女子,審度飄逸的衣裙、秀麗的麵容應該是皇後。她十分訝異對視上連個眼神都沒遞,高高在上架勢比自家聖上還足的姑娘。
柔媚卻有跋扈傲骨,豔麗卻鋒芒攝人。
一時,猜到對方是誰。
正掂量著。
“炎光帝,記得上一次這麼大排場,還是在赤水城城門外。”襲音率先發了話。
聲音不大不小,剛剛好彰顯雷霆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