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偷偷來(2 / 2)

襲音收回目光:“如此迫切想乾活,就派你去送個喜帖吧!”

青苒得知是誰後,這次沒有猶豫,乾脆出了房門。

不知流逝了多少時辰,空酒壇子橫七豎八的散落在獸皮毯子上。燭光明亮,看在襲音的眼中卻一陣陣黯淡無光,她想不到,有朝一日,能被一段陰差陽錯又可笑的感情打敗。

雖然失憶,但她……。

他媽的,夜深人靜,惆悵有個屁用。

一陣陣的心塞,整的老娘胸口疼。

苪國三年的回憶,一下子如沙塵暴般湧了上來,在消極糟糕的情緒下,想到全是他不遺餘力的利用,他的虛偽,他的疏離以待。

乘風破浪之勢,嬌小的人搖搖晃晃到窗戶邊,對著天邊狂吼:“戰虛明,再敢招惹老娘,老娘一定親手埋了你!”

“那姐姐趕緊著手準備吧!”

比風輕,比春還要繾綣的嗓音從襲音耳後竄出。

一個哆嗦。

襲音驚呆回頭,看著不知何時來,穿著夜行衣的戰虛明。

以為自己眼花,難以置信的特意歪頭瞧了瞧分明緊閉的殿門,指著另一邊的位置:“你翻窗?”

戰虛明抬了抬頭示意。

襲音也抬起頭,磚瓦已赫然被翻開幾塊,可容一人翻入。

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壺,真是喝多了,頭頂那麼大的動靜,竟然丁點兒都沒聽見。

皇家守衛也真是廢了,明日必須重新換一撥。

晃蕩著,滿意上前拍了拍戰虛明肩膀:“炎光帝真是喜歡彆出心裁,連乾偷偷摸摸的事,都與彆人不一樣。”

戰虛明行雲流水抓住肩膀上一觸即離的手,打趣:“姐姐打算何時埋我?”

襲音醉意正濃,試圖掙脫:“彆他媽叫孤姐姐,孤說過,孤不是你姐。”

廢了半天勁兒,也沒跟戰虛明的手分開。按理,她的力氣受過特殊訓練,比成年男子的力氣大才對,今日是怎麼了,總難不成,他平日的氣力也有所保留吧!

“我倒是忘了,姐姐素來喜愛身份多重,今夜不想姐弟,那就試試師徒……?叔嫂……?姑侄……?又或是…..。”戰虛明將襲音拉的更緊,薄唇貼著粉巧的耳朵低低落下兩個字。

真實又濕熱的呼吸,另醉酒精神恍惚的襲音恍惚任何掩飾震了震,搖頭晃腦的打著酒嗝:“想不到啊,炎光帝的趣味比孤還變態!”

戰虛明搶過她手中的酒瓶:“不變態,怎麼會在你明日大婚前夜,來竊玉偷香?”

竊玉偷香?

接連意外讓襲音一驚一乍的警覺,抬起另一隻閒著的手去摸戰虛明臉,可勁兒想去撕什麼:“你是誰?”

戰虛明抓住襲音另一隻不老實的手,強勢的將人摁在牆上禁錮:“我是誰,三年了,連自己夫君都不認識?”

眯著眼,細細端詳眼前一張毫無破綻,絕色瀲灩的臉上,沒有什麼易容人皮確定是戰虛明無疑後,趁其不備踹了他一腳:“君個屁,老娘跟你沒關係了。滾,滾回龍淵去!”

戰虛明知道她有氣,踹的一腳生生受下,就是沒想到喝醉酒的襲音勁兒還是那麼大,發出悶哼後,緩了緩,手下禁錮的更加用力:“從苪國撤兵那日起,天下皆知,我的弱點是你。襲音,就算我滾回龍淵,又有何用?”

弱點?

襲音恍然大悟,索性也不掙紮了:“聽語意,今夜你是趁著月黑風高來取孤性命的?”

戰虛明:“.…..。”

她是如何做到每次都能曲解他的心思?

到底如何做,才能讓她相信從苪國起乃至現在,自己從未一絲想要她死的想法?

如此,他清清晰晰的告訴她:“襲音,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著,更想跟你長長久久的走下去。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我不明白!”襲音壓根兒沒什麼心情去看戰虛明眼眸中的認真,嗓門兒接著酒勁兒飆高:“你敢承認,我乘船去隱靈村取貨遭遇海盜那日,你沒想過送我去死嗎?就算沒有,你敢承認其中沒有利用嗎?”

“我敢!”

戰虛明回的擲地有聲。

襲音驚疑不定瞪著越湊越近的戰虛明。

“若是我不想讓你活著,何苦去跟虞秋池成親?何苦費心去照顧了你整整兩年?難道僅僅是為了捉海盜,拿下海運去賺錢?沒有前因,何來合離利用之說?”

其實那日,虞秋池派人給了襲音假的航運線路後,戰虛明趕到碼頭的時她已乘船離開。他不得不立即飛信傳書給許澄意,不,現在應該叫池南洲,言簡意賅說了有人想害襲音。之所以沒泄露海盜之事,當時所有真相迫在眉睫,苪國的人他全都生疑提防,所以故意說的很含糊。

而後,他冒了極大的暴露風險集結精銳夜救襲音。

可以說,那一日提心吊膽,沒有片刻鬆懈。不僅僅是襲音的噩夢,也更是他生怕失去她的噩夢。

若不是她正鬨那些喜歡不喜歡的情緒,他也不至於費那麼大勁兒,商量好,演個戲就好了。

至於虞秋池跟襲音的說辭,不過是他有意顯露自己的薄情,斬斷糾纏罷了,那些話怎能當真?

再赤誠不過的解釋,不知現在的襲音真正聽進去幾分,但肉眼可看的,目光恢複了一絲清明。困擾許久的事,如今終於得到一個舒坦的答案,聲調逐漸降了下來,但想起在苪國他有太多的事瞞著她,怒火雖小,可依舊仍在,知道他有一弱點:“我需證明真假。”

戰虛明應下,今日就算天上下刀子,也勢必把那些誤會給掰扯明白:“如何證明。”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