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想亂來?(1 / 2)

見戰虛明沒動。

濃香的酒氣噴在他鼻尖上:“炎光帝,距離是不是有點太近了。”直勾勾的,本就似一汪泉水的眸子,因為醉熏緣故,更添加一份魅惑直勾勾的盯了過去。

唇齒控製的不遠不近,剛剛好,無論是誰輕輕上前就能碰到。

但奈何兩人的性情天生相互壓製,還格外心知肚明的誰也沒退,誰更是也沒進。

熟悉的模樣,讓戰虛明不由懷念想起襲音失憶粘人時,日日都要動手動腳,否則這一天都過不下去。故作沒聽懂,緊扣的拇指愛撫般在她手背上勾來撩去:“專挑我不擅長的事,是接下來有什麼特彆打算?”

因為高度懸殊,襲音需要拚命的抬著頭,才能維持帝王氣勢:“酒後,才能吐真言。”

“那天錦帝現在是酒後真情流露,不裝端方內斂了?”

襲音推開了戰虛明,晃蕩到桌麵去找滿壺的酒:“孤何時裝過,孤沒醉。”

還說沒裝沒醉,一會兒我,一會兒孤,一會兒戰虛明,一會兒炎光帝的。要知道自恢複記憶後,襲音與他說話的稱呼可是從未如此轉換頻繁過。

戰虛明奪過襲音手中的酒瓶,時辰有限,直奔目的,仰頭灌了幾口後:“襲音,你心理若是對我還有什麼誤會,不如今晚一次說清。”

襲音的眼睛在他薄唇濕潤處稍作停留,撇開旖旎目光。

有些事縱使不想過多在意。可她是個格外記仇的人,有些事就算積了塵蒙了土,過了好些年,當再次拿出來時,那種心灰意冷又跟嶄新的一樣,接連不斷的去打擊她,刺激她,提醒她曾經的可笑期待,可笑懦弱。

注定往後要倍受折磨,早些說明何不痛快。

思忖,帝王的麵子借著酒意暫時撇開:“你在苪國過萬屯兵,為何與我隻說有精銳一千?將我獨留雲陽城,斷了飛書為何不聞不問?找尋記憶,得知被困苪國真相,為何對我隻字未提?離開苪國,回歸母國,為何沒有帶我同路?”

原以為能問的戰虛明啞口無言,羞愧難堪。

豈料:“就為這?”

難道還不夠,要知道有些怨是需要日積月累。

“我覺得以你能力,想明其中是非曲直不難!”

襲音閉上眼,她就知道,問了不如不問,指著房頂:“走!”

回答她的,是文雅講究的吞咽聲。

襲音睜開,一個沒注意,戰虛明手中的酒下去大半。

就是那麼快,紅暈從喉結飛速印上整張精雕細刻的臉。

“襲音。”酒意上頭,戰虛明放下酒瓶,上前去牽住襲音的手,用她時而心動、塵埃不沾的鳳眸凝視:“襲音,我年少雖看似好色在女人中躲過災,可正因那樣顛三倒四、雜亂無章活過,才更不是個隨隨便便陷入情//愛之人。你是我深思熟慮下的決定,是我自己與自己保證哪怕恢複記憶也決不會叛心的決定。從苪國撤軍,不戰而敗,此生為你第一次走了回頭路,難道真的都是因為利益嗎?”

“你生的那些悶火,你方才問的問題,倘若你非要知道個答案,我也不跟你兜轉,明明白白的告訴你。精銳,的的確確就是一千,什麼兩萬,三萬,不過是我放出讓苪國太子忌憚的假消息;斷了飛書聯係,恐怕你不知自我們各守一城的當日起,收到的飛書全是偽造。你收信的內容,無非是對我生恨,我收到的,全是苪國百姓行商每一步的籌劃和你的冷漠。至於他們剛開始拚命撮合你我二人,後來又費勁挑撥我們二人的關係,無非是失去利用價值,怕恢複記憶後,奸計落敗聯手對抗他們罷了。”

提起曾經,苦難酸甜仿佛曆曆在目,心情鬱結的把酒當水悶了幾口:“至於我去求如城找寧知和尚得知的真相。臨行前那夜對你的承諾,我當然記得。可就是因為知道了真相,才更要保證你的安全。所以從求如城離開後,我先回了趟秀城,去牢獄之中探望看似被囚禁的池南洲(許澄意),見他下狠手把自己弄成那副慘樣讓我降低防備,我就知道剩下的時間不多了,猜到他必會好好利用這副模樣,用某種辦法重擊你我關係。離開牢獄後,我就寧肯你什麼都不知道,至少能相對安全些,無非是看他們演戲,聽他們講故事罷了,隻有拖延下去,才可以為我回國帶兵救你贏取更多的時日。”

說的輕巧,要知那日池南洲(許澄意)帶著一眾人顛覆她對他的信任認知時,隻有零星記憶的她,麵臨是多麼至黑之暗又絕望的時刻嗎?

“以你能力,帶我一人走,很難?”

“很難。”戰虛明回的不假思索,需要付出慘痛且近乎功虧一簣的代價。

襲音又不說話了。

“雲陽城到國界線,全是埋伏。”

話雖未說完整,襲音卻聽明白了,她能毫發無損的從苪國回到孤月,隱藏在暗處的精銳自是以命相護。

原來如此。

嗓子眼一陣發堵,悶聲問:“你何時得知苪國太子那些人的身份?”

“除了你,其他人我自始至終誰也沒信過。”

“可你明明對池南洲是花了心思栽培,池韞玉也曾冒險給你找過藥,你們同過苦,交過命。”

“你我既淪落到做了枚棋子,那不妨拉心懷叵測接近的人也反做我們的棋子,互相利用,劣局總會扭轉。”

襲音長籲:“以前真不知道,你心眼兒那麼多。果然,老實人,不能亂欺負。”

“可你已經惹了,打算如何彌補?”戰虛明重新走近襲音,眸光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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