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章 大結局(上)(1 / 2)

替偶怎會告訴她?

隻是女子的氣勢過於磅礴,替偶差點忘了應該如何還手,自己也是武藝高強之人。

眨眼間,長劍全數沒入,如肉串般,兩人被襲音一矢雙穿,死不瞑目。

一寸寸,她撕下兩人已經與血肉長在一起的假麵。

在臉上帶著時,看起來真是完美無缺,與之分離後,猙獰的像個破抹布。

發出個自己能聽見的輕嗤,然後分彆掰開兩人的嘴查探一番,若非鐘北堯當著百萬雙眼睛,負了千鈞重辱開口,她真想不到分辨替偶的方法在內頰肉上。

方方正正,小指甲大,不起眼的猩紅烙印。具體是什麼圖騰,代表什麼寓意,她壓根兒不會在意,因為今天就是苪國的覆滅之日,包括這些比螻蟻低賤,膽敢將她與戰虛明玩弄團團轉的替偶。

裂帛聲起,襲音從替偶身上撕下塊綢緞做繩,將兩個假麵自空洞眼睛處穿在一起,為讓不其掉落,順便打了個結,如戰利品般,掛在了腰上。

與此同時。

苪國城破,戰虛明不負殺神威名,帶著兩國將士,聲勢浩天長驅直入。

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沒有任何交流,僅僅是城樓之上與城樓之下,十分恰好的遙遙一望,便知接下來,各自該去完成什麼。

孤月軍、龍淵軍早挑選出五百身手拔尖的將士,兵分五路,玩兒命向五座皇城奔去,無論哪一路將士先行找到真的溫玉、許澄意,隻能生擒,不可傷及性命,以鳴鏑為信號。她要趕過去,與戰虛明親自了結他們。

太華城——雲陽城——求如城——秀城——赤水城。

襲音帶著段餘,在戰虛明的強大後盾掩護下,半月有餘,殺了八十七個訓練有素,武藝高超的替偶;擒了深受百般酷刑也不鬆口的宋雍;虐死了隱靈村設計襲音、戰虛明的薑裡長——軍師薑觀雲。

不念舊情,也沒什麼舊情可顧!

遲遲的,唯獨沒有尋到他們二人蹤跡,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一籌莫展之際。

戰虛明跟襲音迎來意外之人。

寧知和尚。

許是戰期血染皇城的緣故,與先前無恙,仍舊紅色袈裟,手拿紫色念珠的和尚,自宮門略過屍身,踏進大殿的那一刻起,仿佛淨化超度了方圓百裡。

悲鳴的眼睛掃過一地死傷,又瞧見襲音腰間彆著的一圈有已經風乾堅硬,有血色剛剛停止流淌,柔軟仍在的假麵/皮。

猙獰恐怖,看向他時,固沒有任何表情,卻冷酷的像是地獄來能隨時收走人命的修羅。

寧知和尚雙手合十默念了幾聲:“阿彌陀佛。”

襲音翹著二郎腿坐在龍椅,看見他邪火更重:“敢問寧知大師,此番前來是為了求如城的百姓,還是俗家弟子襲檸?”

寧知不卑不亢道,回了兩個字:“皆是。”

新鮮,先前隻知這和尚是紅塵與空門之間搖擺不定之人,苪國皇家以生死都沒能威脅的了他,寧肯縮衣短食關城門三年,也絕不參與作弄他國國君醃臢之事。

孤月、龍淵兩國出征討伐他母國,跟隨戰虛明的寧知,弄不清什麼緣故,隻奉勸了一句莫要牽連百姓分毫,然後留在了孤月。

不想死、不怕死,性格真是古怪。

方才,寧知說了皆是,不難聽明白襲檸在他的心中,竟能與城中百姓地位一樣重要。

襲音撐著龍椅,試圖讓發作的腰傷更舒服些,調笑玩味,一字字嚼給他聽:“寧知大師,動情了?”

寧知目光清亮,口吻堅定:“眾生平等。”

襲音怎會信他的鬼話,揶揄道:“那寧知大師來的有些遲。您的眾生之一襲檸,她的棺,前些日已啟程返回孤月國。你們二人,算是走叉了。”

似是來的路上,已聽說過襲檸為國捐軀,被襲音於城樓親手送命的傳聞,平波緩進道:“孤月國主,您如此急切的尋找苪國國君與黎川王,難道不是因為他們手中握著真正的公主?”

底牌,哪能一次性亮兩張。

那日城樓之上,隨風飄搖的襲檸,身為看著她長大的襲音,稍作一辨彆,就知是個假的。

特彆是目力過人的戰虛明敢一箭射向鐘北堯,把襲檸送往眾矢之的,襲音就更加確定,對方又用了魚目亂珠的手段。

想不到遠在千裡之外的寧知也能琢麼明白,一時起了興致。聰明人之間不說廢話,略過寒暄:“你既能來,肯定胸有計策,不如就推測下,他們的藏身之處?”

寧知正是為此事而來:“不知龍淵國主、孤月國主記不記得秀城城主溫酎?”

不提,一心攻城複仇的襲音、戰虛明真忽略了此人。

也對,交換質,兩國拚殺,都未見溫酎。

要知道,當年,他比虞秋池,哦對了,是江綿綿更想要襲音的命。

不介意自己與襲音誰坐龍椅,隨便尋了個地方休息的戰虛明,似是想到什麼:“應稱他池溫酎,先前溫玉叫他哥哥,不像假的,應也是皇家中人。”

寧知點頭,撥弄著念珠:“他是苪國深居簡出,最不喜露鋒芒的博陵王。”

咯咯…….。

清脆的笑聲在大殿之上格外瘮人。

深居簡出,不喜露鋒芒直接逗樂了襲音。

“寧知大師是不是對博陵王有什麼誤解?”

麵對陰陽怪調,寧知沉默中仿佛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終是選擇繼續繼續避而不談,隻道去秀城尋到他,或許能知溫玉、許澄意真正的去向。

“不行!”

厲色聲,是從帶著虞秋池假麵的江綿綿這邊急急傳出。

“炎光帝,管好自家的狗,不是哪裡,都可亂吠!”

“襲音,你說誰是狗?”

直呼一國女帝襲音名諱,算是狂放至極,連戰虛明都看不下去的斥罵:“齊衝,把她帶出去,二十軍棍!”

“炎光帝撓癢癢呢!”襲音剔著不存在灰塵的指甲:“在孤月,藐視君王,可要判處極刑。炎光帝正好可以讓手下專管燒火做飯的弟兄,練練刀法。”

江綿綿焉會怕這些拙劣的恐嚇,記仇腿上未痊愈的一刀,指著襲音吼:“你以為自己還能狂多久?你以為找到博陵王就能幫忙?彆異想天開了!”

襲音也不惱,在戰虛明臉色越變越難看,耐心聽完江綿綿問候了孤月列祖列宗後。

戾氣到完全舒心的散去了:“聽意思,你與寧知大師都知道些孤跟炎光帝不明的內情?”

江綿綿回之就不告訴你,你是大傻子的譏笑。

寧知閉上眼,輕輕念經,不分時候、地點的為亡靈超起了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