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防!
接連三聲,尖銳刺耳的鳴鏑劃破一殿的水火不容。
“找到了!”
大殿中所有人走向殿外,分辨位置。
位置:秀城。
看來許澄意、溫玉讓池溫酎庇護了。
如此倒也省勁,舊賬一起算!
襲音整個人幾乎是從龍椅上跳了起來,殺氣騰騰的拎劍就走。
戰虛明剛要阻攔,想要奉勸等驗證虛實再去為好。
緊接著,鳴鏑又是接連三聲。
位置:隱靈村。
大殿內所有人麵麵相覷。
從戰虛明、襲音不約而同的對視中,已將對方新一輪的計謀看了個透徹。
真是頗為值得回憶的兩個地方。
襲音晃動著急如風火的劍:“炎光帝,那幾個玩意兒為讓你與孤分開,可是煞費苦心!”
戰虛明緊繃的弦,自踏入苪國之日起,哪怕現在勝利在望,都不敢有丁點懈怠,生怕半步錯,將會麵臨比屍骨沼澤更要可怕的黑暗餘生。
戰虛明道:“孤月、龍淵,既然分崩離析做不到,他們想讓你我兵分兩路,除之。”
在其他人未反應過來時,襲音已做出了抉擇:“去秀城的是孤月軍。隱靈村隸屬太華城,是你們龍淵軍搜尋。炎光帝,即刻點兵,各自趕往兩處吧!無論真假,鳴鏑示意,滋時方便彙合。”
乾脆利落,沒有拖泥帶水的交代完,無視掉戰虛明未來得及要說的話,臨走不忘刀一眼帶著虞秋池假麵的江綿綿,才瀟灑縱馬而去。
心煩意冗,愁腸九轉,凝視迫不及待的背影。方才,他本該阻攔,可伸出去的手又矛盾縮了回來,免得又再被她誤會,說自己一意孤行。
兩個眼皮輪著跳的齊衝過來:“聖上,要去隱靈村嗎?”
戰虛明眼波暗潮湧動,擔憂萬千,掃過又重新置身事外、閉目超度的寧知,跟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江綿綿。
沉默。
齊衝迎來了戰虛明曆史之久,憂愁寡斷的沉默。
以他自小相伴國主的直覺,無數個不可能卻又不得不接受現實的念頭,開始越來越恐怖的一擁而入。
惶悚不安,用僅兩人的聲音提醒:“聖上,您就不怕天錦…….”
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戰虛明冰窟般的鳳目瞪了一眼。
齊衝確定了方才的揣測。
“即可啟程,隱靈村。”
“聖上,是帶一隊輕騎,還是……。”
又是不等齊衝說完。
“齊衝,鎮國將軍之職,你是不是不想乾了!”
怎麼就要撤他職?又要撤他職?
陛下自從有了女人,脾氣整日陰晴不定的。
齊衝無數悱惻,內心白眼完,小跑著整隊去了。
“寧知大師,江綿綿,隨朕一同前往隱靈村吧!”有筆賬,該徹底清算一下了。
寧知極慢的睜開眼,望向江綿綿,念珠一緊。
三天後。
秀城皇宮。
襲音帶人一路廝殺而來,可笑的,中途竟然還有替偶膽敢來送死。
腰間的戰利品,又多了四個。
說來,三年前隱靈村薑觀雲留著狼心狗肺的淚,說去皇城之中要債、有去無回的那些村民,合適的定是被選做成了替偶。
夜幕沉沉,薄雪拂麵。
琉璃瓦,水晶燈,珍珠簾,似繁星點點。舉目望去,這屹立在最中間的縉雲殿,流光湧動,燈火通明,若不是四周彌漫的血腥,比死亡更要喪膽銷魂的氣息,襲音都要以為是來到憐憫眾生的天宮。
檀木的門,被手下的人合力打開。
陰鶩禁忌的一張臉,麵色蒼白到病態,手舉酒杯,喝到微醉,神色慵懶,姿態極其放鬆,像是看掌心獵物般的池溫酎,瞧著襲音帶著一股排山之勢向他走來。
叮叮當當。
想不注意都難。
不言而喻襲音腰間彆著一圈替偶麵pi是何意,頹喪的笑了起來,對著不明的虛空,敬了一杯酒。
襲音沒空、更沒有心情探究他是不是又排了出新戲,畢竟苪國之人,她如今提防心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反手一劍,直接劈了池溫酎眼前的金絲木書案,嗓音力拔山河:“是乖乖主動把人奉上,還是想先在生不如死中走一遭?”
迸起的木渣、飯菜酒水,並沒有讓池溫酎驚慌,灰眸中流露的毫不在意,甚至覺得讓襲音覺得,方才自己的舉動非常幼稚。
趕到秀城,手下的人確定許澄意就在秀城,溫玉並不確定。
彆有用心顯而易見了。
如果猜的沒錯,戰虛明去見的應該是溫玉。
原以為,池溫酎會與她糾纏一番,畢竟兩人結的可是死仇。
啟料。
池溫酎輕言:“放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