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音:“.…..。”
見戰虛明真的要掉頭準備離開,氣的一踹火堆,算是杠上了。
駕車走了有一會兒的戰虛明見後麵襲音沒動靜,不得不陪著她折騰,又返了回來。
“襲音,差不多行了,你想凍死在這崖下?”
不錯,此地正是兩人當年墜落之地,襲音對這裡情有獨鐘,又加上依山傍水的原因。偶爾興致來了,還釣魚烤魚。
“你真忘了今天是什麼日子?”
戰虛明想也無需想的脫口而出:“相識九整年。”年年來此處紀念,想忘都難。
“那可記得,當年那夜我們在哪裡過的?”
戰虛明瞪大了清秀的眼睛:“你想去山洞過夜?”
小巧陰惻惻的臉色總算恢複了平緩:“不應該去感懷一下?”
戰虛明當時腿都折了,兩人窘態百出,有什麼可懷念的,一如曾經勸解道:“此時此地正直最嚴寒的時候,你我不如等到第十年,圓滿之年再去過夜如何?”
“我就去!”
“你現在連理由都不加了?”
“公子,有緣再見!”
戰虛明,幾步拉住襲音:“.…..,成親六年,孩子都五歲,你能不能莫再胡鬨。”
“彆跟我提孩子。”
戰虛明閉嘴,想起最近一年,總是因為些雞毛蒜皮的事情爭吵。吵的最凶那次,就在不久之前。
“想我堂堂一國之主,天天圍著孩子轉。你不覺得的作為夫妻,你我之間生分許多?”
“日日同食同飲,同榻而眠,哪裡生分了?再說,遠離朝堂,避世成親生子,不一直是你所盼望的日子?”
“可你我之間除了談政事,就是孩子,難道沒覺得少了什麼?”
戰虛明每天過的十分充實,充實到頭皮都快炸了,他實在沒覺的少點什麼。可眼下若不說什麼,襲音肯定又會來:你心中無我的碎碎念。
深吸一口氣,拿出與群臣、他國來使周旋的策略:“說說你的想法,是又想去哪裡周遊,還是去前線殺敵。”
“相識九年,你就是這麼了解我的?”
戰虛明邊說著湊近襲音一步,試圖用好看的眉目刻意在她眼前停留:“所以,皇後又有了什麼新想法?”
百試百靈,襲音起初就是看上戰虛明這對清澈澄明的鳳眸,哪怕春帳翻騰時,她也會時時親吻一番,若是被凝視的時間長了,會小女兒家的羞澀避開咄咄視線。
不過,那日仿佛不起作用了。
估計是心中攢動很久的決定,反把戰虛明盯的水深火熱。
“我要與你談情。”
戰虛明差點破防:“……難道你與我現在的日子是天天談仇?”
“彆的女子與夫君都是先談情,什麼月下吟詩,登山觀日出,看大海潮起潮落,河邊放花燈……..然後確定心意相通,是可定終身之人,再成親。”
“停停,娘子,你堂堂一代女帝王,從前不是最不屑這等矯情肉麻的東西?”
“女子不屑,並不代表不喜。再說,這些你不是都與彆人做過?”
被揪住短處的戰虛明,一而再再而三解釋過先前為自保的無奈,而且無任何更過分的逾舉,然後道:“世間幾個女子有你說的這般,普通人家哪怕是當朝官員,也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下更是見不得麵。”又豁得想起:“難不成是今日賞花宴,又聽了什麼人胡言?”
要知龍淵國此處蠻荒苦寒之地,在冬日,嬌豔的花更是荒蕪,襲音為了兩國更好的密切往來,特意從孤月弄來上萬盆精心培育,品種獨特的各色花朵,特邀龍淵國的權貴官員欣賞,若有喜歡上的,便當場打包相送。
而權貴官員的女眷中,不免有當初與戰虛明“勾搭”過的,即便現在早已嫁做人婦,膝下也有子女。
襲音不止一次發現,她們看戰虛明的眼神,非常不一樣,含羞帶笑,迎風招展,婀娜搖曳,十分…….礙眼。
自然,除了這些不要臉的,還更窩心的摻雜不少年輕未出閣的姑娘,她們的心思相比含蓄一點,拿著上不得台麵的荷包,又或絞儘腦汁打聽戰虛明的喜好,弄來的小禮。直接把這賞花宴,當成了戰虛明的選妃宴。
被當寬宏大度的襲音,悶了口酒:“.…..。”
一杯又一杯。
當夜,自詡性情不錯,耐性不錯的戰虛明就被氣去了書房,美其名曰:聖上勤政。
而今日,是兩人自鬨完彆扭後,襲音頭一次平心靜氣跟戰虛明說話。
戰虛明自然不會輕易拂逆襲音意思。
有些不堪的過去,隻要她問,但凡做過的他會承認,會解釋,從來沒有任何避重就輕,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隱瞞。他捫心自問,身為男人同是帝王,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與妻而言,已經足夠坦誠了。
可偏偏襲音不知道中了什麼邪,有股蠢蠢欲動的勁兒總是扭不過來。
畢竟襲音自知實力,根本不屑於去跟那些跟他有過過去的女子去計較,更沒有刻意去尋過那些女子現任當朝為官夫君的事情,反見著他們其中若有胸有雲夢,才華橫溢,時不時提拔一下。
戰虛明很是欽佩襲音朝堂之上與之下,女帝與小女兒家淋漓儘致的轉換,無傷大雅,反正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儘添情//趣,甘之如飴。
所以,對襲音的彆出心裁,他偶爾甚至是有一些期待的。
所以,眼下,望著無邊的白雪,連趕了幾夜的路,來都來了。被帶偏的戰虛明清清嗓子:“娘子打算如何談情呢?夫君奉陪便是。”
就知道他不敢不從。
襲音重新後退幾步,對戰虛明輕輕一行姑娘家的拜姿,語氣甚是陌生:“小女是求如城采心閣的一個苦命女子。今日與公子相見便是緣,若公子得空,不妨改日去采心閣賞賞光,嘗嘗小女泡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