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刺耳的喧叫。
養尊處優的手肉眼可見鼓起一塊紅痕。
“抓住他,就算是打少弄殘也要給我拖回去。”徐貢熙是打算破釜沉舟了。
拿蕭少年直直擋在戰虛明身前,指著徐貢熙:“莫要欺人太甚。”
徐恭熙碰不得戰虛明,眼前的拿蕭少年簡直是來解氣送死的。
被逼到這個份上,周圍人閃爍的目光她已經看不見了,惱羞成怒的就要去撕拿蕭少年。
而另一邊,戰虛明不急不慢的往前走,這些練家子麵麵相覷的往後退著步,一根手指頭也不敢碰,都有些觸他不可侵犯的迫人氣場。
葉滿不知何時站在了襲音身後,悠閒自得從她的零食盤中挑了顆鬆子:“音掌櫃不去扯扯架,震震場子?”
襲音看的正帶勁,也順手挑了顆鬆子,十拿九穩:“等徐恭熙真能把付公子帶走再說吧!”
“葉某很好奇,若這徐姑娘真把付公子帶走,音掌櫃打算怎麼救?”
襲音反應很快,牢記自己的身份:“小女為何要救。不是還有那宋氏少年嗎,估計他會去報官。”
葉滿:“徐家剛剛被提上來,正當紅,在求如城,本就不太好惹,如今更是不能惹了。哪個府衙敢管?”
襲音聽出話鋒:“苪國裡的一個小小禮部,孤月跟龍淵的附屬國也那麼趾高氣昂?聽說過是誰舉薦的嗎?”
葉滿娓娓道來:“就算是附屬國,在苪國一城之內也算得上土老虎。更何況以他的職級,乾的又是直接對接孤月跟龍淵重要的活,縱使職級高一點的官員也不敢輕易惹他。至於是誰的舉薦,不巧,正是家父,還花了重金。”
襲音吃的動作慢下來:“你父親不是孤月、龍淵兩不對付嗎?怎還幫著舉薦官員?”
葉滿頓了頓:“去年工部查出貪墨求如城修路銀兩,最後嚇得跳河沒死成的王大人,也是家父舉薦的。”
襲音停下手,算是聽明白了:“葉公子,這是準備大義滅親嗎?”
把那些敗德辱行的官員舉薦上去,一步步蛀空孤月、龍淵,為早就不複存在的皇族報仇。
滋時,又將民不聊生,舉國內亂,邊界聞風四起。
非一日之思的謀劃,對池南洲一家子戲霸真是忠誠啊。
葉滿從碟子中扒拉了個唯一帶粉尖尖的糖青梅,一句話說的若有所思:“葉某想把母親的牌位放在祠堂,受後代香火供奉。”
襲音拍了拍手:“不講究堂堂正正?”
葉滿瞧了眼月上梢的門外:“永遠活在陽光下,勢必會被當成靶子。目的達成就好,隻要良心過得去,何必又在乎什麼方式,走的哪條路呢。”
襲音站起來,神情複雜又凝重,透過葉滿的麵具,逼視他的眼睛,目光很可怕,可怕到葉滿要以為自己被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陡然,櫻桃似的小唇心驚膽顫的一翹,燦如春天最美的花,抬手一敲敲他的麵具:“行,我知道了。”
不遠處還在撕扯,僵持。
戰虛明站在那兒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眼看著自家娘子還心情倍好跟彆的男人在邊吃邊閒聊。
直接鬱結。
就在這時。
被徐恭熙掰折的蕭好巧不巧的,扔到襲音這邊來。
襲音正要去尋戰虛明,誰都沒有防備。
那斷了的蕭,帶著鋒利的木刺,狠狠劃過襲音的脖頸。
眨眼間,鮮血直流。
“音掌櫃。”
葉滿距離最近,驚愕失色地跑過去查看傷勢。一看傷口不淺,趕緊摸出帕子就要給她擦。
今天的戰虛明已經演累了,剛才襲音受的那一下子,已經扯斷他起起伏伏所有弦中的最後一根。
他三步並兩步,帶著惱火,一把就推開了葉滿:“滾!”然後抿著寒霜的唇去擁袖擺擦血。
相信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戰虛明這驚人反轉給鎮住了,弄了半天最後看上了音掌櫃?
接連碰過兩次戰虛明袖子,天差地彆被對待的徐恭熙,早就看著這半老徐娘不順眼,明明年紀大了還要裝嫩姑娘。
一身澆風薄俗,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露著那不值錢的肉,四處勾引人。
想不到這位付公子也如此膚淺。
果然,天下男人都一個樣。
早就瘋了的徐恭熙醋意亂飛,怒氣衝霄,舉著長長的指甲放開少年改撕襲音。
正專注給襲音擦寫血的戰虛明,聽到動靜本能的就要去護。
又是一個猝不及防,戰虛明的臉頰上留下三道指甲印。
美男傷了臉,更何況還是某位瘋批的夫君。
無需猶豫,襲音上去左右開弓,就給了徐貢熙兩耳光,然後抬腳一踹。本就力氣奇大的襲音對她可是霍上了全部。
瘮人的瞪過去,悠悠道:“孤好像跟這苪國有仇,脖子上的兩道疤都是在這兒留的。如今,你又給孤加了第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