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隻是,猊下他……”威拉卿擔憂地看著縮成一團的我,小心地問。
“放,放我下來。”
抱著我的男人沒有理會我,竟是自顧自地用一隻手將我護的更緊,抽出另一隻手準備發動他的水龍。此刻,威拉卿也抽出了他的利劍。
“那是宗主的邪惡之氣溢滿,已經、已經擴散開來了。你們不要試圖攻擊他們,他們是不會被消滅……”我咬牙忍住疼痛,試圖阻止他們無意義的行為。
可惜,有種人就是永遠學不會傾聽彆人的勸告,而且更可恨的是,這種人就在我麵前。
我看著他們兩個已經累到滿頭大汗,而麵前圍攻的人偶軍團卻還是沒有一丁點的損傷。即使是被威拉卿的劍刺穿,抑或是被呼嘯的水龍衝毀,他們又會很快複合、修複,然後再一次向我們發動進攻。
閉上眼睛,儘量忽視自己心中那份複雜的情感,我雙手結印,喚醒塵封記憶很久很久的咒語。
又要封印嗎?
又要自己以這樣自私的方式阻隔與你的對視的焦灼視線嗎?
又要再一次毀滅你嗎,麒麟?
“你在乾什麼?”勝利突然抓住我的手,眼神中的陰厲讓我遲緩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咒語。
“朋友的哥哥,我想幫你們啊。”火燎般的喉嚨發出類似於聲音一樣的東西。
“你又要封印嗎?”勝利的口氣越來越寒,抓著我的手也越來越用力。
良久我都沒有說話,我們對視著,彼此的呼吸纏繞。
“好,隻要你說不要,我就不會再封印了。”動動乾裂的嘴唇,我說出了無聲的話。
真王,就這一次,就這一次,讓我也任性一下,就一下。
勝利的手驀然鬆了下來 ,他晶亮的眼睛竟然有一絲的驚訝。我想看清他此刻的表情,卻被他突然蓋上了冰涼的手掌,我的眼前一片黑暗。
“很想,很想就這樣一直,一直下去。”
他的心跳很緩慢,卻很沉穩。覆蓋著我的手掌冰涼依舊,卻多出了一些熟悉的味道。日奈麒麟,時隔四千年,你果然還是來了。
“猊下!勝利!小心!”
我的身體突然急劇地旋轉了一下,眼睛還是被勝利蓋住了,看不清周遭的一切,但我卻仍能感覺到勝利身上源源不斷的魔力正呈上升的狀態。
“找死。”陰測測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猜測著勝利此時危險的表情。
“流動的火焰,凝聚吧。在我的掌中舞蹈、在我的掌中閃耀、在我的掌中燃燒、在我的掌中咆哮!接受我的意誌,摧毀我的敵人。聽我之命,出來! ”
“不要!”我不顧一切地甩開勝利的手,啞著疼痛的嗓子大喊,卻在聲音剛剛發出來的時候噴出一大口壓抑已久的鮮血,殷紅的濃稠的絕望的鮮血。
眼前的木偶般的人們在狂烈的地獄業火的焚燒下竟然被一點點地召回了意識,叫喊哭泣聲一遍遍地衝撞著我的神經,他們不堪忍受高灼的熱度,劇烈地扭動著自己的身體,扭曲的,變形的,還伴隨著濃重的皮肉燒成焦炭的味道。
“跨越天空以及大地的力量啊,溫柔流動的潺潺河水啊,集中到我的手中來成為我的力量吧!破! ”
漫天溫柔的雨水降落,化作救命的神符。人偶們身上的業火逐漸熄滅,黑暗的影子漸漸遠離,人類的靈魂回歸本體,形成漂亮的光芒。
望著麵對著我施展魔咒的那抹熟悉的顏色,我伸出了無力的雙手,唇角微笑如花。
“真王……”
意識還沒有消退之前,我感覺到自己被溫暖的手臂圈繞著,安心熟悉的懷抱讓我沉沉睡去。
真王,隻有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會如此輕鬆,稍微的放縱。